看他脸色不对,祁楚枫问道:“老邢,怎么样?”
邢医官皱紧眉头,摇摇头:“方才吃下去的解毒丸怕是不起效验。”
“再试试别的药。”祁楚枫道。
邢医官为难地看她,东魉人善用毒,这些年他也针对东魉人所用之毒调配过解药,只是这些东魉人过于狡猾狠辣,毒药配置时有变化,而他本就擅长处理外伤,对于用毒解毒不甚精通。“将军,若是给我一些时日,慢慢地试,慢慢调配,或许能配出解药,但眼下……军师等不起啊!”
车毅迟急问道:“还没抓到人吗?没有解药吗?”
“云儿正在搜城……”
祁楚枫话音未落,车毅迟已经大步朝外闯去:“我去帮他,无论如何都要把解药拿回来!”
邢医官取了些清毒止血的药粉洒在伤口上,暂时先将伤口包扎起来。祁楚枫解开绳索,扶裴月臣躺好。邢医官又重新替他把脉,眉头皱得愈发紧。祁楚枫看在眼中,手不自觉地微微发颤,随即被她攥紧,她不允许自己慌张。
“他还能撑多久?”她的声音平平的,仿佛波澜不惊。
“不好说……”邢医官一脸忧虑,抬眼看她,终于还是实话实说道,“……能不能撑过今晚都不好说。”
那一瞬,祁楚枫整个人仿佛被这句话冰冻住,不能动也不能言语。
过了好半晌,她艰难地吞咽了一下,才从喉咙深处发出声音:“你好好照料他,解药的事,我来想办法。”
“将军……”邢医官望着她。
“他不能死。”她的声音很低,像是说给自己听,“我不会让他死。”
听说裴月臣遇袭时,杨铭还在府中摆弄他的花草,小心翼翼地把两条肥硕的蚯蚓从池塘边的泥土里头落到庭院东面的土里,心里盘算着等过两天,若是人活着也就罢了,若是死了就去将军露个面以示哀思。
而当封城一事传来,杨铭腾得站起身,扎着满是泥的双手,惊异地问自家师爷:“封城?现在不是马市吗?”
师爷道:“谁说不是呢?祁将军调了兵来,直接就封了城,现下正满城搜捕凶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