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黎月点点头:“我知晓。”
“她为何关闭马市,你也知晓?”
“我知晓。”
裴月臣看向她,语气低沉:“你也是奔着马市来的商户,你怎么看?”
“我……”邓黎月已明白裴月臣为何气恼,“将军下令之时,我确实觉得此事不妥,但当时情势危急,只有这样才有希望拿到解药,她都是为了救你。”
裴月臣缓缓摇了摇头:“马市乃朝廷国策,我一人安危怎能与此相比,她太糊涂了。”
侍女们端上米粥和各色清淡小菜,邓黎月扶着裴月臣坐到桌旁,替他盛了一碗粥,然后才道:“当时你死在顷刻,将军不得已出此下策,我以为,其情可谅。”
裴月臣仍是皱眉摇头。
邓黎月轻叹口气:“祁将军虽然手握大权,但她也是一位桃李年华的姑娘家。以她这个年纪,遇事能这般沉着冷静,已是难得。月臣哥哥,你是不是对她太过苛责了?”
“不是我对她苛责,我知晓她是为了我,但是……”裴月臣道,“祁老将军对她期望甚高,才会将烈爝左军交给她。我受老将军临终之托,如今却看到她因意气用事而弃北境民生而不顾,怎能不叫人失望。”
“但是,祁将军她毕竟是个人,是人就会犯错,就会有软肋。”邓黎月道。
闻言,裴月臣突然怔住。
“月臣哥哥?”
见他怔怔出神,半晌都不说话,邓黎月试探地唤了他一声。
裴月臣回过神来,看向她,轻声问道:“你方才说,我是她的软肋?”
“你……”邓黎月本想说“难道你真的感觉不到吗?”,终还是把这句话咽了下去,换了缓和的说法,“你在祁将军身边十年,将军她重情重义,难道也错了吗?月臣哥哥,你想一想,若那日换成是祁将军中毒,你要设法救她,你会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