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在西南的时候,夜里睡不着,也常起来走走。”程垚边行边道,“只是西南地界常有毒虫猛兽出没,夜里须举火把出行,未免辜负了月色。”
裴月臣侧头看他,问道:“与西南边陲相比,程大人觉得北境如何?”
“好。”程垚回答地极为简洁。
“好在何处?”
“好在有祁将军。”
裴月臣脚步微微一滞,飞快地瞥了他一眼,继而微微一笑,继续向前行去,语气平静:“是,我也是这么想。”
这刻,换成程垚转头望了他一眼,忽然意识到什么,忙停步道:“我和你不一样。”
“如何不一样?”裴月臣好笑道。
程垚挺了挺脊背:“我是敬重祁将军的为人。”
“我也是。”裴月臣道。
“不一样!”程垚担心自己解释不清,有点急了,“我对她没有别的心思。”
闻言,裴月臣立即肃容,沉声道:“程大人此言何意?”
“裴先生莫要误会我的意思。我敬重祁将军的为人,但她的脾性实在是大了些,又听不得人劝,也就先生您的话她还能听进去几句。”程垚劝道,“将军要你离开,是有她的思量,先生别往心里去。”
“我知晓,她不愿我随大军南下。”裴月臣平静道。
程垚愣住:“先生如何知晓?”
揣度圣意是大忌,裴月臣自然不便多说,含糊道:“只是碰巧罢了。”
“那……先生的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