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楚枫微愣, 回想程垚那日情绪激动的模样:“就是城破之后,自焚而死的那位……原来如此, 那倒是其情可谅。”
“那你就莫与他计较了。”
“可以不计较, 不过南征一事, 没得商量, 我用人, 不可能以他心情为第一要务。”祁楚枫道。
裴月臣与她相处多年, 自然知晓她的秉性,涉及军中事务,绝对不会感情用事,所以即便他知晓了程垚的缘故,也并未因此来劝说她。
“没想劝你。”他道,“不过程大人留守北境,北境的一些事务,尤其是杨铭那边,还得靠他担着,闹得太僵也不好。”
“我现下忙都忙不过来,哪有功夫去哄他……”祁楚枫想了想,朝裴月臣一笑,“你替我去吧,这种顺毛捋的事情,你擅长。”
“除了你,旁人我可没试过。”
裴月臣含笑道。
祁楚枫挑眉,好奇追问道:“你从来没哄过别人?”
裴月臣摇摇头,没说出口的是,在来北境之前,他其实根本没有与姑娘家相处的经验。而楚枫因为当时还是个小姑娘,他本能地当孩子来哄,直到现下,仍是这般哄她。
祁楚枫眨了眨眼,狐疑道:“你和李夫人从前还定过亲,难道你就没哄过她?”
“和黎月妹妹的亲事,由邓大哥一手安排,我那时日日在军中,只有随邓大哥回家探亲时才见过她。”裴月臣详详细细地向她解释,这些事情他以前从来不错,因为觉得全无必要,现下他虽不知该如何表明自己的心意,却也不愿让楚枫再有其他误会。
“如此说来,你们也未曾相处过几日,这情意……”难得月臣肯说,祁楚枫追问道,“你对她一见钟情?”
“没有。”裴月臣耐心解释道,“她是邓大哥的妹妹,便同我的妹妹是一样的。当时邓大哥提出亲事,我并未多想,觉得权当是照顾他的妹妹,所以便一口应承了下来。”
祁楚枫既惊讶又失望看着他:“你、你对待婚事竟然如此随意!”
“……当时只是想着与邓大哥生死相交,区区一桩婚事,岂有不从之理。”看着祁楚枫越瞪越大的眼睛,裴月臣声音渐小,不得不告饶道,“……当时我若知晓会来北境,便不会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