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泽此前在南境,那边的东魉人屡屡犯境,好在始终不成规模。对付一盘散沙的东魉人,他经验丰富。如今麾下又有烈爝军,更是如虎添翼。东魉人失去古鸦城之后,没有稳定的落脚之处,被衡军撵得东逃西窜,大部分只得出海逃生去了,只剩下小部分尚在苟延残喘。
南征一战,衡朝可谓大获全胜,圣上龙心大悦,但又恐东魉人卷土重来,遂命赵暮云率两万烈爝军留守东南境,绝不能让东魉人再来作恶。
当时祁楚枫尚在伤病之中,为免影响她的伤势,此事并未告知她,只是告知了祁长松。
祁长松不傻,被留在东南的两万烈爝军是精锐,日后自然是回不来了,只怕连赵暮云也回不了北境。圣上一则确实担心东魉人杀回来,二则他一直担心烈爝军在北境树大根深,趁此机会,名正言顺,分走了烈爝军的部分兵力。身为驸马,祁长松斟酌再三,点头同意。
赵暮云只得奉命驻守东南,无法归家侍奉母亲,家中只得靠兄长照应,连这次将军府的喜事都无法回来参加。
“这地是刚扫干净的,你们几个兔崽子把鞋底的泥都给我蹭下来,不许带入屋!”赵春树朝几名侍卫喝道,转头看见裴月臣与程垚各拿着一沓囍字正行过来,连忙招呼道,“军师,程大人,这儿、这儿……”
程垚把囍字往赵春树怀里塞:“你看够不够,不够我再写。”
赵春树瞅上头的字,朝裴月臣笑道:“我看以后,咱们烈爝军的喜事,程大人一人就能把囍字包圆了。”
程垚笑道:“只要你们不嫌弃,要多少写多少。”
“楚枫说了,沈先生没酒量,让你往他那坛子酒里头兑水,至少得兑一半。”裴月臣朝赵春树道,“总之,沈先生若是醉倒了,她唯你是问。”
赵春树不满:“就他那个酒量,兑一半也得醉,干脆让他喝白水得了。”
“你自己看着办,我可不问。”
裴月臣微微一笑,转身便要走,被赵春树拉住。
“军师,”赵春树压低声音问道,“你和将军的婚事,到底预备什么办?”
程垚听到这话,也停了脚步,奇道:“是啊,圣上已经赐婚,你们至少也该把日子定了吧。”
裴月臣淡淡一笑:“大概,楚枫是想等调理好身子之后再成亲吧。”
“成亲而已,又不是出去打仗……”赵春树不解道,“成了亲之后也可以调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