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长松倒是能想象出自家妹妹的模样, 叹了口气。
听见楚枫恍神,月臣心下一痛, 轻声问道:“她还好吗?”
赵春树摇摇头:“老车出事太突然, 将军整个人都不太对劲, 就……我也说不上来, 反正就是瞧着不太对。”
祁长松叹道:“老车是看着我和楚枫长大的, 这一下子就走了, 连句话都没有,一时之间,她心里肯定受不了。”
裴月臣心中还存着另一层担忧,又不便问,目光愈发黯淡。
祁长松亲自领赵春树去看车毅迟,因车毅迟的尸身在水中泡了许久,面目浮肿,与生前差别甚大,赵春树乍看之下吃了一惊,愈发悲从中来,伏在棺边大哭了一场,然后与祁长松商量下葬之事。因天气渐暖,尸身不宜久停,当下决定明日一早便扶棺前往左路军。
“军师,你可会与我们一道?”赵春树哭得眼睛红红的,拿着祁长松的大帕子擤鼻涕,不放心地问裴月臣。
不待裴月臣回答,祁长松便抢先替他答道:“老车的最后一程路,月臣自然要送……对吧?”
裴月臣点头。
祁长松这才松了口气,默默希望借由此事,能让裴月臣重回左路军。
天还未亮,吴嬷嬷已经在灶间忙了小半个时辰,又是筛面粉又是拌馅料,汤锅里下着燕子饺,油锅炸着蝴蝶酥,笼屉上除了桂花糕,还蒸着四色烧麦。今日的四色烧麦与往日有所不同,其中一味用了栗子馅。栗子是去年采摘后放在冰库里头的,煮熟之后剥出来,研磨成泥状,再混上猪油、雪花糖,些许面粉,填在烧麦里头上笼屉蒸。
这味栗子馅蒸出来是甜的,偏偏其他三味馅料又是咸的,味道自是有些古怪。这是楚枫小时候嗜吃栗子,缠着吴嬷嬷做,做出来之后全府上下只有楚枫一个人爱吃,故而吴嬷嬷也很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