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月臣也很焦心,都这时候了,楚枫肯定疼了很久,他急急往灶间去。崔大勇跟在后头,道:“药我来煎,您先去把衣裳换了吧。”
“不,这里头有一味药需要后下,我来煎比较妥当。”
裴月臣不放心其他人来煎药。
崔大勇只得退开,过了一小会儿,亲自捧着一件崭新的衣袍进来,将灶间其他人都暂且遣出去,朝裴月臣道:“军师,先换上干爽衣裳,您可不能再病了。”
“多谢。”
不忍拂他好意,裴月臣依言换上新衣袍,却发觉衣袍大小竟出奇得合身,像是专门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他方才以为是大勇拿了自己的衣袍,可大勇的身量比他要矮一些。
“这衣裳是?”
崔大勇笑道:“这衣裳就是您的。”
裴月臣分明记得自己离开时,并未留下衣袍:“怎么会?”
“您忘了,咱们府每年春秋两季都定做衣袍,这是您走之前就定做了,只是送来时您已经走了。嬷嬷说留着,不许给旁人,说不定您还会回来,果真您就回来了。”崔大勇笑道。
浆洗过的新衣袍,摸上去还有些硬崭崭的,裴月臣心下泛起一丝感动:“多谢你们。”
“别说衣裳了,您住的院子也没动过,所有的东西都和原先一样。”崔大勇道,“嬷嬷说了,只要将军没发话,院子里头一根草都不许动。”
“楚枫,一直没说什么?”裴月臣忍不住问道。
“将军什么都没说,偶尔提醒我给荷花缸换水,其实我哪里会忘,一直记着呢。”
药罐里头的水沸开,一股药香弥漫开来。炉膛里头的火噼噼啪啪地烧着,整个灶间都是暖洋洋的,消散了外头雨水渗入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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