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晓祁长松不牢靠,祁楚枫懊恼地想。
“让我留下来吧。”他恳切道。
祁楚枫盯着他望,问道:“为什么?当初非要走,现下为何又非要留下?”
“当初是我自以为是,觉得自己拖累了你,但是……”他看着她,大概由于方才那口烈酒,声音带着些许沙哑,“我知道错了,楚枫。”
祁楚枫定定盯着他看,眼睛明明一下都没眨过,泪,却一下子从眼眶滚落。她飞快地用衣袖抹去泪水,硬起心肠道:“你以为将军府是你想走就走,想留就留的地方吗?”
“这次留下,这辈子,我都不走了。”裴月臣沉声道,月光下,他的神情异常认真。
祁楚枫怔住,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你看!”裴月臣示意她看向周遭。
祁楚枫举目四顾,夜色中,墓碑们静静而立,沉默而温柔地注视着她。
“老车在这里,祁老将军也在这里,还有其他驻守边关的前辈们,他们都可以为我做个见证。”裴月臣几乎是一字一句道,“我裴月臣,自此时此刻起,生是将军府的人,死是将军府的鬼,寸步不离。”
闻言,祁楚枫再难自制,胸中积攒许久的委屈终于澎湃而出,大滴大滴的眼泪滚落。见她哭成这般模样,裴月臣亦是心痛难当,顾不得许多,伸臂揽她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