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月臣隐下心中的震动,问道:“霍泽说,当年城郊酒肆,你也在?还在雪中捡起了沥雪枪?”
原来是此事!
没料到霍泽竟会在信中提及此事,祁楚枫没法子只好承认道:“是啊。”
“那时节,你怎得会在哪里?”
祁楚枫低下头,拨弄着笔架山上的一根根毛笔,语气间似不太愿意提此事:“那年冬天我和爹爹一起回京,我偷偷溜出城玩,正好在酒肆里头碰见了你们。当时天冷,我在里头取暖,后来你们才来,可不是我故意躲起来偷窥。”她解释着。
裴月臣追问道:“为何从来没听你提起过?”
祁楚枫抬头看他,理所当然道:“你初来北境时,跟谁都客客气气的,疏远得很。我想,你的伤心事,自然不愿人提起,我若是提此事,说不定你从此便远着我了。”
闻言,裴月臣沉默了好半晌,才接着问道:“所以,你第一次遇见我,是下着大雪?”
祁楚枫点点头。
“你看见我站在雪地里,很伤心的样子?”
祁楚枫又点了点头。
裴月臣看着她,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往昔种种在他脑中走马灯般地掠过……
——阿勒说:“她第一次见到那人的时候,也下着雪。那人站在雪里,很伤心的样子。”
——祁长松叹道:“我这妹妹打算当老姑娘,一辈子不嫁人……”
——楚枫清冷而决绝的声音:“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我不将就,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