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面目全非的时候,口气极寒,压着一股火,脸上却依旧扬着一抹没有温度的笑意。
“啊?这怎么行?杨大人这是准备屈打成招么?”
话说完,金舒看着他不慌不忙地饮茶,什么都没有说,只觉得后背发凉,倒抽一口凉气。
看来让她说中了,这林阳知县,还真就打算这么干了。
“哪能这么草菅人命!”她双手抱胸,低着头,别着脑袋,恶狠狠地吐出来两个字,“昏官!”
这模样,像极了受气的小媳妇,惹得李锦吭哧一下笑出了声。
见他还笑得出来,金舒更是不满,眉头紧皱,目光直勾勾盯着他的脸:“都这样了,门主竟还能笑得出来?”
李锦挑眉,对眼前这金先生,心中高看一眼。
“先生真是不同寻常。”他笑道,“现今如先生这般,怀抱着众生平等,不分贵贱的能人志士,还是少数。”
金舒一怔,看着他笑盈盈的面颊,想起上一个青楼女子被害案,意识到自己是被他拿来调侃了,歪了下嘴说:“彼此彼此。”
说到这,她迟疑了片刻,打量了李锦一息的时间。
就见他不慌不忙地倒茶,目光望着一旁的街市,浅浅的笑意铺了一脸,怎么看也不像是心里装着谜团的模样。
“门主你……是不是已经知道谁是凶手了?”
李锦的茶杯滞在空中,他抬眼,对上金舒探寻的目光,点了下头:“只是不知道动机。”
谈话间,天色已晚,澄蓝的夜空满布星辰,茶楼点起了灯,挂在棚子旁的柱子上,在初春的夜风里,微微摇摆,影影绰绰。
李锦没有再说下去,瞧着街市上行人渐多,拿起放在桌上的扇子,起身唤她:“走,去找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