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真乃知音。”他笑起。“若真如先生所言,我倒是一点也不怕。哪怕还有‘九’,还有‘八’,我也会欣然接受挑战。”
“我怕的是……”李锦说到这里,垂下眼眸,许久都没有说出之后的话来。
他怕的是,无辜人受累,怕的是,牵连的人越来越多,怕的是,那些人里,会不会也有他珍视的身边人?
李锦已经隐隐约约地感受到,这几件案子,都在把他往一个方向引导。
一个有关于六年前,李牧谋反真相的再调查。
就像是有人制作了一盘大棋,逼着他,强迫着他,按照他设计好的棋路,一步一步地走下去。
十二个印章图案,他的推断如果没有错,那背后有起码十二个人,十二个家族。
李锦有理由相信,他们与六年前的案子密不可分。
到底是什么人,又是什么势力,处心积虑如此之久,就为了引着他一步一步往前走。是图什么呢?
李锦想不通,也猜不透。
马车绕过街道,直奔东市。而后停在了何琳的酒坊门口。
与前些日子不同,这里已经大门紧闭,人去楼空。
李锦看着面前的一切,格外的淡定,仿佛早就已经想到了会是现在这样的结局。
“从一开始,何琳和梵音就是一伙的。”他走在街边,手里的扇子一下一下地拍着自己的手心,“最好的情况是,何琳作为旁观者,看着梵音做了全部的一切。”
“她不可能在打烊的时候,才看到那辆马车。”李锦边走,边回过头,睨了金舒一眼,“也不可能离开她的酒楼,时间如此长久。”
李锦抬眼,望着眼前金光璀璨的天空:“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何琳一开始,就清楚梵音要做什么,亦或者……她一开始就知道,梵音最终的目标是我。”
“可惜了。”许久,李锦笑起,“梵音的证词里将她摘了个干净,现下的情况,就算抓到她,也不可能治她一个共谋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