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座里,白墙黑柱,挂着名家字画,摆着水培绿植,檀木的小桌,一张长榻。
李锦背对着光芒,在任静的眼眸中,好似一片黑色的剪影。
她看不清他的神情,心口却随着他手里的扇子,一下一下地紧张跳动。
半晌,她轻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纵然辩解,也显苍白无力。”
李锦的手怔愣了些许,手里的扇子戛然停住。
这倒是个烈性女子。
他眯眼,点了下头,算是认同了她的说辞。
“人是掌柜杀的。”半晌,她说,“得不到的就毁掉,掌柜的就是这样的人。”
任静抬眼,看着李锦,又看了金舒:“我不辩解,但我也会泼脏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一定在到处造谣,说我嫉妒柳家小姐,所以下了杀手。”
任静不屑地笑出声来:“天真,我大好的前途,为什么要为了一个渣男屑女,脏了自己的手?”
瞧着眼前不卑不亢的“任先生”,李锦心中倒是有些佩服。
不论是女扮男装这个行为本身,亦或者是她现在这一副不为情所困,格外飒爽的模样,都让人高看几眼。
但,这并不影响李锦的判断,反而,更加加深对她的怀疑。
他不动声色地注视着任静,看着她异常镇定的状态。
越镇定,越有问题。
寻常女子,就算是身旁陌生人,遇到这种情况,呈现出这样惨烈的场面,大多也会心惊肉跳,极难维持泰然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