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诏愣住了。
他并非故意刁难,只因金舒到底是女子,涉及过深对她并没有什么好处。
有句话叫知道的越多,危险越大。
可是眼前,她那般坚决的样子,让严诏内心的一面墙,崩出一条条裂痕。
像极了四十年前,他跪在父亲的面前,求自己的宰相父亲,让自己为哥哥们鸣冤。
那是相同的决绝,是相同的,宁死不屈的心。
一个平民女子,竟有如此觉悟,若是生在世家,怕此时已显凤仪之姿了。
月下,小院中,严诏许久不言,金舒就那么叩首不起。
他终是敌不过她,一声长叹:“哎,你这是何苦呢?安安生生做你的小仵作,待风浪平息,全身而退,找个好人家嫁了,过你平静的生活,不好么?”
金舒抬头,看着严诏:“师父所言极是,但那也是我脱下六扇门这身缁衣之后的事情了。”
严诏一滞。半晌,他一声冷笑,话虽然是埋怨,可却透着几分柔软:“早怎么没发现,你跟那李锦一样是个石头脑袋,犟驴一样,又臭又硬。”
他抬手,指了指自己身旁的石凳,没好气的说,“坐下听!”
跪了半天的金舒,见状,咧嘴笑起。
笑着笑着,便哭了出来。
严诏看着她拼命抹眼泪的样子,将桌上的糕点推到了她面前。
“方才所言,是伤人了一些。”他说,“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