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杨德发则始终不以为然,满脸淡漠的坐在墙根。
金舒瞧着没有人注意到她和李锦,才又继续说:“尸体并非是死于昨夜,若真死于昨夜,现在这个时辰,应该是尸僵最盛的时候。”她摇头,“但不是,杨夫人的尸僵已经完全退去,手指脚趾,还有各个大关节,都已经到了完全松弛的状态。”
“在这过程中,若是有人想要把这一枚玉石放入她嘴里做口含,最早晚也要在前日后夜里。”
前日后夜,她刚刚死去不满两个时辰的时候,尸僵刚刚开始的时候,将这一枚玉石放入口中,才会在昨日夜里被人发现的时候,不会掉出来。
李锦一边点头,一边掂量着那玉石的分量:“金先生觉得,这玉石的质地,手艺,能值多少钱?”
他微微笑起,瞧着金舒的面颊。
就见金舒沉思片刻,手指婆娑着自己的下颌骨,试探性的说:“白银十两?”
李锦将那玉石捏在手里,冲着太阳光,举在金舒的面前:“这般质地,半透光芒但油润,仅有少许云絮,肌理呈欲化未化的白饭装,边角只飘一丝微黄,是极为珍贵的‘仔玉’料。”
说完,他笑起,将那白玉的“五”字握进了手心:“单单是料子,不计匠人手工的价值,也已经足够抵先生半年的俸禄。”
半年的俸禄,超过一百两银子。
金舒愣了一下,嘴巴一张一合,指着他手心:“这……”
李锦竖起食指,比了一个“嘘”的模样。
“在大魏,身死之后,下葬之时,一般会‘含饭’,这是葬礼的礼仪。人们相信口中有足够的空间,在阎王殿上诉说生平,接受审判的时候,能讲的清楚一些。”
“但是,这下葬的人,含的是什么物件,与死者生前的地位是有很大关系的。”
他拿出手帕,将那个“五”字放在当中,小心谨慎的包好。
口含和地位之间的关系,金舒早在前世的史书《说苑修文》里读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