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换太子的是他,要扶持李景的是他,要李牧背上谋反罪名的也是他。
而要说这当中出了什么意外,便是当年被他拿捏着的,那枚看似听话的棋子,失控了而已。
李锦一时间有些恍惚。
他一直以来认定的那些东西,像是雪崩一样坍塌崩坏。
忽然之间,就有些看不清了。
看不清坐在那龙椅上的人,到底是人是鬼。
也看不清他这六年隐忍不发的布局,到底是意欲何为。
直到金舒撩开帘子走进来,他才稍稍回神,瞧着那张让他安心的面颊,微微笑起。
“周大人说,案子拿到纪要了。”她站在门口,瞧着稍显憔悴的李锦。
他睨着金舒的面颊,身后的那只手将书案上的纪要,往一旁的白宣纸下藏了藏。
“没拿到。”李锦笑着摇头,“若是拿到了,我怎么可能还站在这里。”
金舒探头,往他身后瞧了一眼,就见李锦稍稍活动了一下身子,恰好挡住她的视线。
她有些疑惑:“周大人从不妄言。”边说,边上前几步。
“早朝上苏思远被驳的脸都白了,圣上说当务之急,是水患和疫病,此案要重启,不是时候。”
见他说的清清淡淡,不像是胡扯的样子,金舒才“哦”了一声:“若是拿到了,翻案的事,务必算上我一个。”
李锦笑意不减,瞧着她坚定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