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太子再也坐不住,蹭的一下站起来:“李锦!你不要信口开河!欺人太甚!”
他站在那,几年来从不曾有大波澜的面庞,此刻阴郁的可怕。
胸口的起伏,与一反常态的模样,将他此刻内心的惊恐,尽数暴露在了太极殿上。
宋甄说的没错,对心狠手辣的李景而言,最大的软肋并非是他的左膀右臂,而是直接听令于他,知道他干的每一件龌龊事的,他的贴身侍卫,连水。
见他反应这般剧烈,李锦起身,淡笑摇头:“本王从不妄言。”他眉眼轻垂,字字清晰,“本王能说出这句话,定是因铁证如山,不容置喙。”
太子眸中,阴厉的目光戳在李锦身上。
他手捏的很紧,想要辩驳,又怕李锦手里当真拿捏着真凭实据,而显得谨慎犹豫。
“二皇子当时不过十多岁,心思不如现在缜密……”李锦轻笑,“也不如现在狠辣,起码还知交钱办事,此后两不相干的基本道理。不会和如今一样,过河拆桥,釜底抽薪。”
闻言,太子的面颊更白了。
这些话说完之后,李锦才瞄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连水,见他神色骇然,仿佛受到了莫大的震撼,才轻叹了一声,奔向了主题。
“列位大人,六年之前,匈奴突犯大魏边疆,李锦领命带兵,于血雨腥风中护边关三城,几十万百姓。”
“也正巧就是那时,大魏的京城里,发生了一件大事。”他轻笑,“想必各位都还记忆犹新。”
他话音里的平静与淡然,裹挟着一丝忧伤,漫过了太极殿上。
“当时,太子李牧,被一封密信和两车铠甲,被判定谋反。”他扫了一眼众人,“先不论谋反是真是假,单从流程上,按大魏律令,他应该先行收监,听候审理,直至当时身在行宫的父皇归来,才做最终的定论。”
大殿上,极静。
喜嬷嬷搀扶着身形消瘦的萧贵妃,悄悄的站在侧边的门口,注视着殿内李锦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