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啊……”在屏风后听了全程的平阳王,摇头道,“他方才所言最可怕的地方,便是太有可能成真了。”
见李义不语,平阳王李英瞧着他的背影,发出一声叹息:“明明想的到,却无心解决。不仅无心解决,还一心赴死。”
说到这里,他不再言语。
李牧的未来,在他今夜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便已经注定。
纵观古今,但凡是个儒雅端方,心里将兄弟情义摆在权力之上的皇子,没有哪一个能得了善终。
相对的,若是强行保下这个温良恭谦的太子,历史上也一样没有人能全身而退。
“怎么办?”李义缓缓转过头,瞧着平阳王沉思的面颊。
他思量了许久,轻笑一声:“不如……旧事重演?让他走一走我的老路?”
平阳王李英,与现在的大魏皇帝李义,便是一个志不在天下,另一个纵有万千谋略,却因不是嫡子,而始终被排挤在储君的范围之外。
上一场夺嫡中,李英为推李义到储君的位置上,公然抗旨,被发配到遥远的蜀地,当了三年的穷王爷。
直到李义登基,才终于有机会亲自将他从蜀地请回来……
“你我的路,不一定能行。”
平阳王李英,心中有李义这个兄弟,而李义本人,也始终是重情重义的表率。
“变数太多了。”李英靠在屏风一旁,“最大的变数,那是李尧啊。”
言至于此,上书房里便是一片死寂。
上苍给了大魏一个绝顶聪明的太子,却没能给他匹配他谋略能力的野心。
李义心中明白,他这两个儿子,早晚都会面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