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等看到报纸的名字后,他顿时噤了声。
沉默了几秒,赵部长还是没把这太当回事,毕竟几十年的铁饭碗已经深入人心了,至于厂子的效益,又不是这两年才开始亏损的,都多少年了,不照样好好的。
“三妮啊,你也别自己吓自己。咱们这么大的厂子,上千号人,关系着几千个家庭的生计,怎么可能说破产就破产!”
赵婶子也说:“是啊,三妮,这么多年厂子不都这样过来的吗?要真有什么,厂子的领导肯定早通知了,你别胡思乱想了,回去好好睡一觉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这是说她今天受了委屈胡言乱语呢。叶蔓有些无奈,不过也能理解,现在全省乃至全国都还没出现一起国企破产的先例,他们不信也是正常,她也没指望仅凭一张报纸就说服他们,这事还得慢慢来。
“好吧,天快黑了,赵部长,婶子,我就先回去了,今天谢谢你们。”叶蔓将报纸收了起来,放回包里,起身道。
两口子将叶蔓送出了筒子楼,正好去叫还在外面玩的小孩回家。
一家几口回家的路上,赵婶子同情地说:“你工作里多照顾照顾三妮,可怜的姑娘,被家里都吓得糊涂了。”
“知道了,重活我以前也没叫过她们这些小姑娘啊。”赵部长为自己喊冤。
……
谷小敏跑出家后,直接去了叶家。
刚走到皮鞋厂家属楼附近就瞅到了鬼鬼祟祟在外面游荡的叶宝华,她立马跑了过去,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好你个叶宝华,这么耍我们家,你是不是不想跟我好了?”
“想,当然想了。姑奶奶,快松手,我耳朵都快被你拧下来了,轻点,轻点……”叶宝华疼得抽气,嘴上一个劲儿的告饶。
谷小敏松开了手,小嘴一撅,眼泪像决堤的河水,哗哗哗地往外流:“想跟我好,你们家还这么耍我们?婚礼当天,宾客都到齐了,你们才悔婚,你知不知道,我们家多丢人?背后还不知道怎么说我大哥呢,我爸妈肯定不会同意咱们俩的事了。”
叶宝华也很委屈:“我也不知道我三姐会突然变卦啊。她上周明明答应得好好的,今天却突然说不嫁了,我能有什么办法?”
谷小敏气不打一处,可她不是早知道叶宝华是这样的人吗?对于别人来说,叶宝华可能不是个好的选择,于她却不坏,至少嫁过去她能拿捏住他,不会受委屈。不然让家里给她定婚事,除了彩礼多,其他的可未必符合她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