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来时,她盯着天花板发呆。
心里那股空落落的感觉又涌了出来,半响,才从床上爬起来。
拉开窗帘,发现昨天夜里又下雪了,外面银装素裹白茫茫的一片。
沈慧姝要赶中午的那趟列车,一早吃过饭,简单收拾了下就得出发了,出门前,陶音奶奶抱着一个袋子,不由分说地往沈慧姝包里塞。
沈慧姝笑道:“妈,不用给我再拿特产了,带的那些够给同事分了。”
“不是特产,”老人语气温和:“我昨天晚上去你张叔那儿抓了副治胃病的中药,这是一个疗程的,一天一次要记得喝,等你过年回来,我再给你抓两副,好好养养。”
沈慧姝一愣。
昨天她陪老人聊天后,回房时已经很晚了,张氏医馆与这里隔了好几条街,走过去要半个多小时,天气严寒不说,昨夜里又下了雪……
沈慧姝盯着老人布满皱纹的手给她行李包拉上拉链,她鼻尖一酸,哽咽了一会儿,知道陶音奶奶的脾气扭,有些事劝也劝不住。
当年重病时,得知要用陶辰华的抚恤金给她治病,老人不同意执意要出院,后来还是她跟医生一起劝说,谎称治疗费没那么贵,才肯接受了手术。
沈慧姝擦了擦眼角,鼻音浓重,边笑边说:“妈您大半夜的,也不怕打扰人家张叔休息。”
“你张叔他睡的晚,听说你回来了,本想今天过来一趟看看你的,我跟他说你要早走,这才作罢。”
沈慧姝提上包:“嗯,我过年回来去看张叔。”
等沈慧姝走后,陶音抱上老人胳膊,嗅着老人身上好闻的洗衣液味道,撒娇的语气:“奶奶,下次你别自己出门了,叫我陪你好不好。”
老人捏了捏她鼻尖:“我们熙熙最怕冷了,奶奶哪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