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最开始,她心眼那般小,连他同别的姑娘多说几句话都不情愿,可岚青对她太好了,好到她觉得夫君对她的好,是她要有所回报的,譬如一改自己的自私与占有,变得大度一些。
她愈发贪恋他对自己的好,愈发喜爱回忆同他相处的点点滴滴。
愈发想要他只是自己的夫君,也愈发患得患失,若有旁的人如自己那般撩拨于他,他……会否变心呢?
嫁人前,嬷嬷谆谆教导,男人的情爱之于女人不过是过眼云烟,叮嘱她要在王府培养自己的势力,若有了孕,定要亲自为夫君纳妾,将妾室笼络为自己的人。
穆王殿下不同于旁人,是极有可能要做储君的。
帝王的后宫,便大不如王府,又怎可能会像平常人家一样呢。
便连母亲,得了父亲一心一意的母亲,也告诉她,一入皇家深似海,定要小心谨慎,万万不能善妒。
她不由想起,沈策对她虚情假意了半辈子,大婚那日同她保证誓不纳妾,哄得她当真以为他对自己真心无二。
结果不还是个笑话?
她怕了,咬咬牙,让了步,心里暗道,夫君是她自己选的,是她真心喜爱的,她只消做好王府主母,打点好后宅事务,就算纳一、两个妾室,只要性子好,不同她惹麻烦便是,她可以做到。
就如苏姨娘所说,这世上如父亲一般的男儿,又有几个?
可她心里却还抱着期冀,兴许不用自己说,夫君便能如父亲一般呢?
她确然不是个好人,一开始便晓得芸娘的心思,可她没有横加干涉,也没有管制,任由事情发展成了昨晚那样,她确实同岚青耍了心眼,她想着,芸娘足够美貌,足够撩人,还有几分才华,夫君……会收了她吗?
她让半夏盯着芸娘,无非是想看看她究竟要耍甚么手段,夫君会不会上钩。
在芸娘得手之前,她出手解决了便是。只是昨晚府内由着岚青醉酒在昭然堂闹了一波,便忘了这茬,倒是她的失误。
她不愿意让周若若做平妻,也不愿意为他纳妾,她何尝不想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她被辜负过一次,又怎敢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