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州一别,苏子曾很快忘了宋清许的模样,只记得她踢坏了妹妹给他绣的外衫,而且虎得厉害。
后来动了娶亲的念头,是因为母亲突然看上她了。
母亲苦口婆心的对他说:“子曾啊,母亲这一辈子就朗儿一个心病,我可怜的朗儿,小时候烧了脑子,满上京的名门贵女虽然面上不说,心里都是看不上他的。
况且我和你父亲百年后,这侯府总要你媳妇来掌,母亲总得挑一个不嫌弃朗儿,对朗儿好的。
宋家那姑娘心性好,母亲越瞧越喜欢,你若实在不愿意,明日母亲再选出七、八个,给你相看便是。”
苏子曾看母亲装模作样的拿帕子抹着泪,沉默了片刻,点头同意了。
他是有正经事做的大男人,不应该整日被拘在家宅之中,相看、又相看。
于是他和宋清许打好了商量,婚后同房,一床一地,互不干涉,若她碰见喜欢的,他就同她和离。
宋家那小丫头不同于一般的上京贵女,没甚么小心思,相处起来定然很是痛快。
只要母亲开心,不找他的麻烦,他都可以。
苏子曾这么觉得。
事实也是如此,自打宋清许嫁了来,这侯府里再也没人看见他了。
就连平日里最疼他的厨房妈妈,见了他,也只是道:“世子夫人呢?我今日炖了鸭汤,快喊她来尝尝。”
她和四弟都是孩子心性,母亲又不拘着,两个人成日在府内胡作非为。甚至带的素来乖巧的妹妹也开始堆泥巴,掏鸟蛋。
苏子曾每每回府,都能看见她和四弟有说有笑的身影。
直到有一天,四弟跑来问他,甚么时候会和清许姐姐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