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事上,晏亭柔还是十分拎得清的。她换了身窄袖骑服,策马在赵拾雨马车外,一路朝着城外印坊走去。
临川印坊有两处,一是书院内,规模小些,便于教学,是先前书院里就有的印坊。
还有一处在城外,是以晏亭柔带着赵拾雨一行人起码也要走上一个时辰。
赵拾雨闭着眼在想,自己到底哪里说错了,引的晏亭柔不悦,百思不得其解。
临川印坊有负责雕刻书版的刊工一百余人,每年刊印的书籍几十种,从经史子集到桃符窗花,多种多样。赵拾雨手里正拿着印坊的简年录翻看着,“小柔,可否教我?”
晏亭柔被这没来由的一句问住了,“什么?”
“从雕版到成书,如何做一本书籍。你可以教我么?”
“小王爷尊贵,学这等技艺作甚?”晏亭柔如是想就如是问,可说完觉得有些瞧不起人似的,又说:“没旁的意思,你若想学,明日来听我讲学。只是做好一本书,需要熟能生巧的功夫,我怕你觉得无趣,会半途而废。”
“我在小柔心里竟这般不堪?”
“嗯?”晏亭柔有些一头雾水。
“我们重逢不过两日,今日小柔已经用对待婚姻儿戏、半途而废,这两个都不怎么样的词来形容我了。”
“你……”晏亭柔有些急了,“你别曲解我的意思。”
赵拾雨见她有些着急的样子,笑了。终于再见到她过去小女儿的姿态。
他将书坊年录的小册子递给她,“嗯。你拾哥哥还是三年前那个拾哥哥,不是什么小王爷,也没有对待婚姻儿戏,没有半途而废的习惯。”
晏亭柔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能释怀。他说没有对待婚姻儿戏,是什么意思?
拾哥哥还是三年前那个拾哥哥,又什么意思?晏亭柔停下脚步,细细打量那身影,宽阔的肩膀,倾长的身姿,除了高大些,越发丰神俊朗些,确实赵拾雨还似三年前的那个赵拾雨。
赵拾雨听完整体的介绍,就自顾自的东走西看。刚好有几拨不同的书组在干活,他将雕版、印刷的步骤掌握了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