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舍不得,他那样好的人,多看一眼都能让人心如鹿撞,让人觉得同他在一处,便是世间最好。
可仍是果断放开了手去,她要先将自己的心看清楚,再去等,谁能走进她心里。
幽篁里院子外的竹林小径,就只剩下一袭胭脂红的公子,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好似错了,又好似错过了。
不知油纸伞撑在他头上多久,直到他觉得精疲力尽,再也站不住时,才对着身后之人说:“言良,我心里好生难过。”
“我心里也难过啊,走,喝酒去!”
赵拾雨木木的扭头看了一眼给他撑伞,同他说话的人,竟然不是闻言良,“怎么是你?”
高水阔撇撇嘴,他没有赵拾雨高,就伸着手去够他,结实的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又搂住了,“我怎么了?小爷我大人有大量!念在你也被小柔抛弃的份上,咱两同是“天涯落水人”的份上,我原谅你上次将我推水里的事了,走!我请你吃酒去!”
赵拾雨抬手掰开高水阔的手,纠正道:“同是天涯沦落人。”
他浑身冷的紧,心里冷的更甚,若有一壶酒能解他千愁,好似也不错,“我和你不一样,我没你那么多颗心,能分给别人。”
高水阔一脸嫌弃的看着浑身湿透如落水狗的赵拾雨:“男人三妻四妾很是寻常,你们世家子弟哪个不如此?况且我只有一个妻的位置,不还留给小柔了?她都不肯吃我的茶,你啊,别痴心妄想了!”
赵拾雨瞪着他:“我只娶她一个,只要她一个。你,才是别痴心妄想了!”
“好好好。看在咱两个都痴心妄想的份上。”高水阔冲着后面大声喊道:“上酒啊!人都死哪去了!”
两人共撑一把伞,相互嫌弃的走回幽篁里。
晏府外,守门的家仆见小姐独自在雨中策马回来,忙叫人去唤表小姐。
丰秀儿一听,胡乱拽了个披风就奔了出来,绕是有人撑伞,她也淋湿了不少,看见晏亭柔,将披风往她身上一围,就责备道:“怎么一个人淋着雨就回来了?真以为自己身子骨多好呢!六郎不是驾马车出去的?”
晏亭柔径直朝着钟灵苑走去,“我让六郎候着赵拾雨。”她扭头对门口的仆人说:“这马我是在醉云楼借的,一会叫人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