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之后,雨水极多。这日一早,又是纷纷细雨。
闻言良送走大夫,才入了屋来,“小王爷,昨夜里听武同说,你罚他去将东湖街上所有酒家的酒,不同名字不同种类的,各买一坛?”
赵拾雨低哼了一声,“倒是不傻,还知道我是罚他。”
“他说下次再也不敢这般冒冒失失了。”
“他跑的还快么?”
“应是跑不动了。昨日夜里嚎叫了半夜,说腿疼。”闻言良笑了笑,“小王爷可是采香而归?”
采香归?赵拾雨忽想起她身上那似有若无,淡淡的香气,好似自己真采到了,嘴角不察的扬起一抹笑,“反正她心上有我。”又问:“小柔今日怎么样?”
闻言良将小王的欢喜尽收眼底,答着:“是叫大夫先去看的她,没什么大碍了,比小王爷瞧着气色好多了呢。她看好大夫就出门了,说去青萝斋安排印刷《大藏经》的事。”
“言良,你去趟青萝斋吧。”赵拾雨咳嗽了几声,解释道:“看看那里最新出的都有什么书籍,买来给我看看。”
闻言良心里明镜似的,猜都不用猜,小王爷这是让自己去盯着一下,看看陆进之会不会去。笑着应了下来,“那我可能是要晚些时候回来了。”
三日后,青萝斋外细雨绵绵,东湖边上的柳堤蒙在一层绿雾之中。
晏亭柔在青萝斋后院一边盯着印坊的人印书,一边同青萝斋的洪掌柜聊天。洪掌柜是个四十多岁的儒生,与晏三叔是好友。
“洪掌柜,那纸可是同高氏书坊借的?”
“是的。年前他们也同咱们借过的,都是你来我往互相帮衬的事。还瞧见高家郎君了,托我给你带好呢。”
洪掌柜端了茶杯在手里,喝了一口,“我没接他话茬,这痴人,还惦记你呢。我都嫌他聒噪。”
晏亭柔笑了笑,“我要不是碍于书坊的事,也不想理他。咱们下半年印的书,有什么新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