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章酥鸭已被一只纤纤素手夹了一筷子到赵拾雨盘中。面对美食,他坐着一动不动,眼睛却死死地盯着对面的正为他布菜的紫衣姑娘,压着心上怒火:“晏亭柔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这语气不善,晏亭柔听出来了,可她不明白自己又错哪了。就放下筷子,嗔怒道:“我怎么了?”
“那陆进之对你什么心思,你看不出来么?他约你出来,你就出来?”
“他对我能有什么心思!”晏亭柔一头雾水,“自是有生意上的往来才要一起在临江楼里谈一下啊!”
“哪里不能谈,单独约你到这里来?”
“不然去哪里谈?逢楼么?”晏亭柔没想太多,谈生意找个酒楼茶肆不是很正常么,就随口反问。
没想到赵拾雨多了心,逢楼不就相当于眼下晏亭柔的闺房!
他气得攥紧了拳头,砸在自己身后的椅子面上,“我发现我先前看走眼了,这么多年了,你还是那副呆呆傻傻的样子!你要去逢楼跟他谈么?”
若这再听不懂,就真是傻了。感情赵拾雨以为晏亭柔和陆进之有什么,她又羞又恼:“赵拾雨!你过分了!我和他清清白白!就是谈生意,都被你曲解成什么样子了?”
“他喜欢你,你瞧不出来么?”赵拾雨如实说。
“呵!”晏亭柔气得拍桌而起,“你是不是疯了!因你有这样的心思,你就觉得别人也瞧得上我?我晏亭柔不过是个抛头露面做书坊的,怎么一个、两个都能高看我一眼呢!”
赵拾雨见她这副真气恼了的模样,忽然就释怀了,小柔这人是真单纯,看来她果真没看出来陆进之对她的心思,自己是不是说多了。
他心里后悔自己太过在意,就表现太过急迫。他缓了缓,声音温柔下来许多:“是,在我眼里你好,你最好。那些好,我只想自己看,不想让旁人也觊觎。我就是疯了,我就是有病。”
晏亭柔觉得自己实在不知该同他说什么了,只好拂袖而去。
她扶额半晌,在临江楼的栏杆前,舒缓了好一阵子,才收整心情,理理衣衫,迈入陆进之在的雅间里。
两人一通寒暄之后,讲起了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