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不必了。老头子系花绳子,成什么体统!”
“哈哈哈!”晏亭柔忙将编好的百索打了死结,免得脱线。
又想起,赵拾雨说要“坠着什么珠子”的,她全然不记得当年给百里了峻的那根百索的收尾坠了什么珠子,就思忖了半晌,“我要回客栈去找些东西。”
晏宣礼说:“也好,秀儿同她一起去,也要收拾收拾东西了。”
“嗯?怎么了?”晏亭柔不解。
晏宣礼说:“我着急叫你回来,是因为收到东京那边书坊的信笺,来年司天监要重新修订《地理新书》,我见过先前的版本,全书有三十多卷。应当是个大的交易,我想让你亲自跑一趟。”【2】
“回东京汴梁去?何时起程呢?我……我这里还有青萝斋的事情没……没安顿好呢。”
晏亭柔没想到爹爹是因这事让她回来,可她还答应了要等赵拾雨呢。一时间不知该找什么借口开脱。
“自是越早越好,许多书坊都抢着做的事。过了端午节吧,咱们父女还是要一起好好过节的。”
晏亭柔才舒缓了一口气,总不能答应赵拾雨等他,然后自己舍他而去吧,“那……爹爹,要去汴梁很久么?”
“总归好些年没回去了。你先去,我回趟临川,将碧树凉秋书院的事情处理一下,就北上找你。”
东京晏府的老房子已多年未曾住人,不晓得那墙上草都要深几许了,晏宣礼说:“你带着六郎先走,着印坊的掌柜派人修修那老宅吧。我和秀儿去临川,把家当也整理妥了。”
“整理什么家当?”晏亭柔不明白。
晏宣礼心道,自家的姑娘这心都跟着赵拾雨走了,回汴梁不是早晚的事,他总得提前筹谋才是,可是怕小柔害羞,就换了旁的事,问来:“青萝斋给洪州府的小学做童书一事,可是定了?”
“陆进之与我谈了几次,应是差不多了吧。”
“那你跟一跟,总归在拿到洪州府的定金前,这事都落不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