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拾雨恍恍惚惚觉得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梦里亲了小柔,她没拒绝,好似得了回应一般。他南下一趟,大半年时光,可不是为了将人带回汴京,从头开始的。
两辆马车在东京外城南熏门停下,稍作休息。马车又动时,赵拾雨就钻进了晏亭柔的马车里。
晏亭柔坐在马车最里,将身边霜阿剑一横,挡在赵拾雨和她中间,“你做什么?”
“同你说个事情。”赵拾雨晓得自己要座她马车里,得有足够的理由。
这理由他想了好几日了,“入了南熏门就是外城,我要去趟国子监。毕竟走了大半年,总算回来,要同国子监祭酒道个安。”
“嗯,好,你去。”晏亭柔想着两人同行了一路,早晚都要分别,眼下到了要分开的时候,未免心生一丝不舍。
“那是我当差的地方,你不去看看么?”赵拾雨说出这话,自己也觉得匪夷所思,好似自己待过的地方、见过的人、遇到的事,都想同晏亭柔分享。可这样的他,自己都觉得陌生。
“我为何要去?”
果不其然,旁人也觉得自己奇怪,赵拾雨说:“我怕你在外头等我无聊,你,你小时候不是很想去国子监看看的么?”
晏亭柔没想到自己小时候说的无关痛痒的话,他全都记得,她认真的摇摇头,“我不去了,你在那里当差,我跟着你,多有不便。”
万一遇到他的同僚,别人问起自己是谁,以她对赵拾雨的了解,保不齐他又要编排出来什么话呢。
“我快去快回,那你在国子监门口等我,好不好?”
已过晌午,太阳朝西,晏亭柔看了眼天色不早了,就说:“我要去开封那里的青萝斋分号,安排晏家的老管家去收拾晏府,好些年没住人了,要打扫一下的。”
赵拾雨掀开车帘,冲着边上自己的马车上候着的武同说:“武同,去青萝斋找晏府管家鲁翁,说小柔回东京了,让他着人打扫,这几日她先住在怀王府。”
“不行!”晏亭柔斩钉截铁的拦住他的话。
赵拾雨抬抬下颌,给了武同一个“走”的眼色,武同心领神会,翻身上马,“架”一声,夹着马腿,一溜烟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