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百里了峻还气着,她和赵拾雨暗度陈仓,没先同他通气,一个是他妹妹,一个是他好友,他总觉得自己被忽略了似的。
可她觉得师兄不过说笑,她如往常待他就好,“师兄,钱衙内,妓馆不够你们耍的,今日到我这看书来了?”
百里了峻收了手中折扇,在掌间一敲,回头对钱衙内说:“瞧瞧,小柔这利嘴!半分亏不肯吃去!你道赵拾雨能美到哪里去呢!以后有他受的!”
钱衙内犹记得上次被赵拾雨捏疼的耳朵,他悄悄摸了摸,忙说:“你这做师兄的,岂能如此揶揄自己的师妹呢!小柔极好的,极好的!”
晏亭柔也不生气,笑问:“师兄,所来为何?”
百里了峻在晏亭柔对面坐下,“阿拾让我们来此处等他的,说要带你去春岸楼。”
“啊?那我直接过去不就好了?”
“你啊!果然是不懂赵拾雨,他定要带着你一起去那里,就是怕你误会他。眼下你两人婚期已定,他更是要事事谨慎些了。”
说话间,赵拾雨到了,一行人上了马车,直奔春岸楼。
春岸楼开在内城最繁华的瓦子聚集地,是钱衙内的私产。春岸楼日落而开,日出而关,统共三层,一层是供人在堂里听曲饮酒的,二层是雅房,各有名字,独成一间,而三层就是钱衙内的私人地界了。
三层之上,统共十个套间,供他日常生意往来、与友相聚之用。
春岸楼的三层之上,已摆好宴席,钱有贤作为东家,一本正经的举杯,“鉴于明日中秋佳节,各自都有去处,今日我做此宴,一来呢,庆贺小王爷订婚;二来呢,大家一起赏个月。”
席还未开时,百里了峻就喝了一壶仙人醉去,此刻已经微醺,开怀的紧,笑说:“钱衙内能说这两句,可真是难得啊。毕竟“一起赏个月”都倒出了来!”
晏亭柔不禁捂着嘴笑,赵拾雨坐他邻座,也笑道:“月宫里的嫦娥娘娘都要被你羞死了,十四望月,亏你想的出来!”
钱衙内憨厚的笑了,“行行行!这第一盏酒,我先干为敬!后头啊,我也不说了!倒是要看你们,能说出个什么花儿来!”
菜色是跟着酒走的,仆人见第一盏酒罢,就在各人的桌前,上了三道菜,螯蟹、煮熟的榅勃甜汤、栗子仁炖鸡。
百里了峻看赵拾雨方要举杯,忙站了起来,“今日我要强小王爷前面,因他日后,可要跟着小柔,唤我一句阿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