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亭柔忙问:“他……他病了么?”
“小王爷昨日夜里才下床,今日一早就被召入宫去了。方才让武同过来传话,说官家颁布了均输法,让小王爷去各路去视察执行。我这不就胡乱拿些药物、银钱,这就送过去。”
晏亭柔吓得一惊,难道又要分开了?“今日,今日就走么?”
“嗯,小王爷哪一次出去不都是急的很。上次青苗法的事情,去大名府,也是来去匆匆的。”
“去,去多久?”晏亭柔有些后悔了,早知他要远行,自己不该同他怄气的。
“这次任务重,怕是少则三五个月,多则一年也是有的。年初去临川不也是去了大半年的?”闻言良一路朝外走,一路说,很是焦急。
晏亭柔一下子就慌了,朝着身后唤道:“六郎,快去驾马车来。”
又对闻言良说:“我送你去找他罢。”
闻言良点头,“也好。”
马车停在东京城外十里的送君亭停了下来。
晏亭柔跳下车,就见送君亭中,赵拾雨一身蓝衣玉树临风,站在那里,他好似在同什么人说话。
送君亭比地面高出些许,方便送人时,了望故人远去的背影。
晏亭柔也不理其他,拾级而上,慢慢的走了过去,临近几步时,哭声唤道:“拾哥哥……”
赵拾雨转身,仍是一脸病容,嘴唇泛白,他冲着晏亭柔笑了笑,同那人说:“我家娘子来寻我了,你先走吧。”
那人道了句:“小王爷,后会有期。”就下了送君亭。
“后会有期。”赵拾雨再回头时,晏亭柔已扑到他怀里,抽抽搭搭哭了起来。赵拾雨抬起虚弱无力的手,拍着她后背:“不生我的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