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亭柔推辞,“这是你的心血,我不过略施绵力罢了。”
“绵力?你可真敢说。”赵拾雨一听,脸就沉了半分,难得终于熬过她编写这书卷的漫长两月,终是他可以为所欲为的时候了,他只想快刀斩乱麻,赶紧归家去。
就要让这谦卑互相推让的两人,赶紧将事情落地,于是说:“那便钱衙内署名在前,加上小柔之名,百里了峻出雕印之银钱,总归要让他言而有信嘛。”
钱有贤忙应和,“小王爷说的在理,就这样。只是这书叫什么名字?还望嫂嫂赐名。”
晏亭柔淡淡的笑了笑,旧来文人轶士将文章、诗词做成书,多以家乡为名,于是问道:“钱衙内郡望何处?我还真不知道。”
钱有贤拱手朝天,有些汗颜,“祖上亦是抚州临川。”
晏亭柔不禁一惊,她认得钱衙内起,就是在东京,却从不曾了解过,两人竟是同乡,“这般巧,那不如书名中带临川两字可好?”
钱有贤拱手一拜,“那可是为我添光了,讨借了临川的大名。”
晏亭柔踌躇,到底是用“集”、“录”、“册”,还是用“书”、“文”、“选”做尾缀呢,就听赵拾雨说:“临川小山集。”
晏亭柔抬眼,觉得不错,可又不知哪里不错,她笑靥如芙蓉,“何意?”
赵拾雨不答她,只问:“你们两个说,好也不好?”
钱衙内忙点头,“好,甚好,甚好,颇有民间风物之乐的意思。”
赵拾雨拉起晏亭柔,就朝外走,“钱衙内,后会有期了,我要将这《临川小山集》耽搁的那些功夫,都找补回来。”
两人上了马车,直奔怀王府。直到入了房中,晏亭柔问:“为何取“小山”两字?还有,耽搁的哪些个功夫?我路上问了几遍,你都不肯说。”
赵拾雨翘了一边唇角,抵在她耳边,“耽误了我闺中之乐事的功夫。”
晏亭柔嗔怒:“我就多余问你。”
“此事大有意趣,娘子不觉得么?”他抬起她的下颌,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