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桩破官司,摊上一个公主,一位帝师,一位国夫人,现在还要饶上一将军?去街集买把青葱,倒添上一把鹤顶红。
曹芳有苦难言,还得叫差役去请楼长危。
别说曹芳,外头凑热闹的好些人都变了脸色,纷纷暗骂李大傻不干人事,怎把这种煞星也给扯了进来?有几个斟酌一番,脚一剁,骂一句,带着小厮悻悻地走了。再有些心术不正的,畏惧楼长威名,矮身缩肩也溜了。
姬明笙留意到外头动静,大奇,楼长危凶名在外,又是她阿父的爱将,她自然有所耳闻,只没想到京中人避之有如鬼神。
便连驸马沐安辰都面色不好,露出厌弃之意。
李桓林不明所以,干立在堂中,瞅了半圈摸不着头脑,只得问泰国夫人:“曾祖母,他们怎歪了鼻子?”
泰国夫人微微一笑:“许是胆细气弱。”又问,“桓林,为何将军知晓是不是驸马先打的你?”
李桓林道:“将军瞧见了,他也打人呢。”
“……”泰国夫人怔愣,“楼将军当街打人?”
曹芳与众人更是惊得眼珠子快掉出来:你别胡说八道了,楼长危这种煞星,只会当街杀人,不会当街打人。
曹芳也没当真,想着李恒林说话颠三倒四,东一榔头西一锤子,就多余问一句:“将军打了谁?”抓贼抓宵小也犯不着楼长危亲自动手。
李恒林道:“打一个一根手指头就能点死的小娘子。”
众人听李大傻子越说越离谱,不约而同掩耳,你个死呆子胡言乱语败坏楼长危的名声,你一人败坏去,休连累我们。
莫帝师也怕自己这个朽木学生得罪楼长危,被打成木头渣子,道:“恒林,你既不知前因,又不知后果,其时你又与驸马斗殴,不知全情,不可妄言。”
李桓林还是很听莫帝师的话,乖乖认错,还道:“老师说得是。”瞟见沐安辰似有鄙夷,新仇添旧恨,道,“那小娘子生得好看,要是驸马,就抢去做妾了。”
沐安辰想当堂打死李桓林,斥道:“公堂上,李郎君便要污言秽语,无故败人清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