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伪吗?也不是。人之常情而已。
不同的世界有不同的法则,改变不了就只能被裹挟,然后在裹挟中适应与挣扎。
所以他不是虚伪,他只是普通。
飞白不知怎么就想起了洛予森,像他那样的人,什么都有了,应该就可以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不过也说不定,你来做志愿之前,就有个小姑娘,这儿有点问题,还被领养走了,领养家庭的条件还不是一般的好,她走那天还是司机来接的,都说她是撞了大运了,而且后来她的领养人还来过一次,捐了不少钱,那天好像你也在来着。”关伯伯又说,说到 “这儿有点问题” 的时候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我也在?” 飞白没印象。
关伯伯回忆了一下:“你当时应该是在屋里陪孩子们做游戏,我们就在外面看了一眼,你不记得也正常。”
飞白中午在福利院吃了饭,下午直接打车回学校上课,这次他提前到了,还帮乔立占了个座。
快上课的时候一个人停在了他跟前,飞白随意地瞟了他一眼之后说:“不好意思,这儿有人了,是我给别人占的位儿。”
那个人没走。
飞白有些不耐烦起来,心想最近怎么遇上这么多奇葩,他打算冷漠地问候一下对方还有什么事儿没事儿就赶紧走,结果刚一抬头就愣住了。
第20章 二百五
他愣住是因为面前的人是乔立。
准确来说是把头发剪得像被土狗啃过一样的乔立。
他刚才就是因为这头造型非常嚣张的头发没有认出乔立来。
乔立悲愤交加地开口:“飞白,你是今天第八个没认出我来的人,亏咱俩还有这么多年的交情。”
飞白打量着他的头发说:“你这话说得不公平,你叫你妈来看看,她也不一定能认出来。”
“那我可告诉你,” 乔立一屁股在他旁边坐下,“我一剪完就回家让她看了。”
飞白 “啊” 了一声:“然后呢?”
“然后她确实没认出来,还问我怎么进来的,再不走她可就报警了。” 乔立哭丧着脸说。
飞白笑完以后随口问:“你上哪儿剪的头啊,你家附近天桥底下那老大爷?他不是早被城管赶跑了吗?”
“放屁,是我家附近新开了一家发廊,门口拉人那小姑娘忒热情了,一看见我就说帅哥你必须得来剪个头,保证剪完让你加倍帅气地走出去。” 乔立说。
飞白点评道:“从这儿就看出不靠谱来了,都能冲着你喊帅哥,那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关键是剪成这样我还花了一百!我剪完头发戴上眼镜一照镜子,差点没给我送走,最后我是加倍生气地走出去的。” 乔立控诉道。
飞白想了半天,安慰他说:“其实还挺超值的,你看啊,你只花了一百就剪了个二百五的头。”
乔立刚做了一个 “操” 的口型,看到前面坐下一个女孩子之后立马收声,迅速竖起笔记本电脑的屏幕挡住了自己的脸。
飞白瞥了一眼那个女孩子,了然道:“陪你慢性殉情那姑娘?”
“你小声点儿,别让她看见我这头。” 乔立压低声音。
飞白故意说风凉话:“没事儿吧,她看见了也认不出你来。”
乔立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脚,飞白赶紧举手投降:“好好好,不说了,上课上课。”
前面那女孩子他不面熟,应该是别的班的,长相是乔立喜欢的那种甜美活泼型。
女孩子刚上了二十分钟课就开始跟旁边的同学聊天,聊天的内容是她追的爱豆前几天开的演唱会,一开始声音还挺小的,到后来越说越兴奋,音量开始往广播的方向发展,惹得教授频频往她的方向注目,见她毫不收敛,到最后忍无可忍地说:“那边那个同学,你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