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洛予森不是虚情假意,许戈扬也并非为爱做零,不过钟易确实是有大病,甚至现在还在用怨毒的眼光瞄着他。
此刻飞白顾不上对钟易耀武扬威,也难有心情欣赏许戈扬的卑躬屈膝,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身侧那个男人身上。
洛予森如果知道了这一切,会怎么看他?
飞白顿时如坐针毡,一股寒意腾地从脚底升起,他的心脏慌乱地跳动,抱着洛予森胳膊的手向外渗出细细密密的冷汗。
洛予森淡淡地对许戈扬点头,看都没多看他一眼就径直走了过去。
他本以为小孩儿听到许向成儿子的话之后会问关于自己身份的问题,没想到两个人都已经走出一段距离了,飞白还是一声不响。
不过想想也是,小孩儿大概早就知道了,随便找一个搜索引擎输入他名字,跳出来的资料新闻连同小道消息比他自己知道得还详细。
而此时飞白想的也是同一个问题,他从前明明有那么多机会发现不对,可偏偏就没有一次怀疑洛予森不是小三。
洛予森低头瞥了一眼飞白,注意到小孩儿的脸色不是很好,嘴唇也被咬得发白,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洛予森皱眉:“身体不舒服?”
他连着问了两遍飞白才听见,慌里慌张地答道:“有、有一点儿。”
为了显得不那么像搪塞,飞白又补了一句:“我家暖气不热,我下午起床的时候可能有点受凉了。”
正好这一段路上没什么人,洛予森于是把他的手从自己袖子上拿下来,握在了手心里。
小孩儿的手确实很冰,应该是冻着了。
两个人又向前走了几步,洛予森漫不经心地开口:“你认识许戈扬?”
飞白的心脏差点在胸腔里滑一跤:“……认识,他是艺传学院的,还挺出名的。”
故意用了这种听起来不是很熟的介绍方法。
顿了顿,他又说:“旁边那个是他男朋友,也是艺传的。”
洛予森“嗯”了一声。
他听许向成说过儿子在学校里是个风云人物,飞白认识也没什么奇怪,刚才拉着他跟许戈扬打招呼大概也只是出于小孩儿的虚荣心,正常。
飞白害怕他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追问,用另一只手轻轻揉着洛予森的指关节,嘴角挤出一个讨好的笑来:“师兄,我晚上跟你回家吧。”
“怎么又肯了?”洛予森看他。
飞白的指尖一寸寸向上,探进洛予森的袖口,在他的脉搏处画圈:“觉得让师兄独守空房太可怜了。”
这个认错态度良好的举动让洛予森心里舒服了不少,他把飞白的手拽下来,语气柔和了一些:“改天,我没有欺负身体不舒服小朋友的爱好。”
他牵着飞白走出西校门,开车送小孩儿回家。
车停在飞白家楼下,洛予森侧身替他解开安全带,没防备被小孩儿伸手揽住了脖子,温软的吻自他嘴角贴了上来,舌尖细细描摹他唇际轮廓。
洛予森顿了一下,先由着小孩儿亲了一会儿,然后才把他压在车座靠背上开始回应,吻得主动而深入。
他在该停的时候停了下来,摩挲了几下飞白腰背相接的位置,哑着嗓子说:“好了,回去吧。”
飞白没有把胳膊从他脖子上放下来的意思。
洛予森拍拍小孩儿的肘弯:“听话,等你身体好了。”
“我已经好了。”飞白执拗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