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过了。”飞白说话的时候像个小机器人。
洛予森瞥了一眼桌上完完整整的四只螃蟹和半只烤鸡:“下次先把证据销毁以后再撒谎。”
飞白顿了一下,努力把脸上那点挂不住给压了下去,什么也没说,转身想往书房里走。
“留下,陪我吃饭。”洛予森说。
飞白硬生生停下了,他无可奈何而又气鼓鼓地坐到饭桌旁边,抄起筷子撕了一块鸡肉放进嘴里。
然后他就发现这家烤鸡店没什么人点是有原因的。
真是太难以下咽了,往抹布上撒点油盐烤出来都比这半只鸡好吃。
洛予森注意到了小孩儿的表情变化,他不动声色地打开桌上的袋子,将餐盒掀开盖子摆到显眼的位置上,坐在飞白对面慢条斯理地动起了筷子。
飞白的眼神不自觉地飘向那几盒看起来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又不得不收了回来。
这时候一筷子菜被夹到了他碗里。
飞白错愕地抬头,听到洛予森说:“这道菜做得不合我口味。”
“不合口味就倒了呗。”飞白小声嘀咕。
洛予森说:“浪费不好。”
飞白撇了撇嘴,然而手还是诚实地把那盒菜拖到了自己面前。
过了一会儿,他含含糊糊地开口:“师兄你晚上都做什么了?”
洛予森回答得很从容:“去给别人捧场。”
“怎么捧的?”飞白用筷子戳了戳米饭,状似无意地追问。
洛予森看他一眼,坦然自若地说:“请人喝酒。”
飞白的筷子尖停了一下,猜到了请的是个什么人。
他感觉心里像打翻了一杯柠檬汽水,咕嘟咕嘟地往外冒着酸味小气泡:“你都没请过我喝酒。”
“你跟他不一样。”洛予森说。
飞白不说话了,继续用力地戳着米饭,眼睫毛微微起伏,过了半晌突然冒出一句:“那你怎么不包养他。”
洛予森听出小孩儿误会了自己刚才那句话,但他没有解释,而是似笑非笑地看着飞白:“想知道为什么只包养你?”
然后探身过去附在飞白耳边说了一句话:“因为你……的时候特别乖。”
中间几个字被他压得极低,飞白听得满脸通红,抓筷子的手都抖了一下。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洛予森这么流氓呢。
洛予森坐回去,好整以暇地说:“现在满意了?”
飞白特别收敛地瞪了他一眼,嘟嘟囔囔地不知道说了句什么,迅速地扒完饭去把碗给洗了,接着就一头扎进书房开始准备第二天给洛非非上的课。
十一点半的时候洛予森过来敲门,让他去洗漱睡觉。
飞白今天偏偏就想跟他对着干,理直气壮地说:“师兄我不困。”
“不困也出来,”洛予森握着门把手推开门,语气很平淡,“跟我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