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周遗昉还是听见了。
他像是一个刚欺负了小女孩的坏孩子一样,满脸都是捉弄成功后的餍足,漂亮得惊人的眉目舒展开来,他低头嗅了嗅这朵大到不可思议的铃兰花苞。
“啪”地一声。
铃兰花苞开了一条小缝。
里面伸出一只又小又软的手,啪地拍在他鼻尖上,打完又快速地缩了回去。
周遗昉被她这出乎意料的一巴掌弄懵了,要说感觉,就像被花瓣拂了一下,心跳忽快,脑海里又涌现了一些东西,是少女闭着眼睛,偷偷踮起脚,柔软的花瓣唇落在他喉结。
似是反应过来后后悔了一般,花苞里传出低低的泣音。
“我呜…呜我只是被吓到了,对不起,你别杀我。”
周遗昉颤了颤睫毛,慌乱地将铃兰花扔回去。
那朵花触到断掉的花茎又神奇地长了回去,断端没有一点痕迹。
这个善于蛊惑人心的妖女。
周遗昉抿着唇,听到她低柔的哭声,鬼使神差地问她:“你是哪家的娘子,你父母怎么将你养成这样一个爱哭的哭包。”
古蔺兰的哭声顿了一下,被周遗昉的话打断后,她就忘记哭了。
曾经,也有个人这样问过她的。
“你怎么养得这般爱哭,我要是没捡到你,你是不是要一直在这荒草地里把自己哭死。”
“我是益州都督府古都督家的。”思绪回笼,古蔺兰差点就要如记忆中那般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