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李氏从前与我家长辈定下婚约,不好反悔,我是万看不上她!”
“如今李氏嬢嬢没了,他们家也与陇西李氏断了联系,说是孤女也不为过,我郭氏还忌惮不成,还不是任人囚玩。”
周围人笑着,不怀好意地起哄:“那你去古二娘面前说去啊,上回你隔街见古二娘,还脚软了吧哈哈哈哈。”
周遗昉在落后他们一丈,眼中冰冷一片,哼了声,将躲在袖中的古蔺兰放进怀里,拍了拍。
他修长双腿踢了一下马腹,黑马知他心意,蹄子一扬,冲着前面几个在马背上骑得歪歪扭扭的公子哥冲去。
周遗昉扬起银丝缠绕的马鞭,在阳光下闪着点点白光,衬得眉目风流,肆意横行。
在前面一片惊慌的骂骂咧咧避让中,一举抽中了棕马屁股。
棕马吃痛撒蹄就跑,他一脚踹在那位姓郭的郎君腰上,郭郎重重地摔在地上,屁股和尾椎一阵阵疼,疼得他怒骂出声。
“谁那么不长眼,敢伤我家阿郎!”他的随奴们马上拥上前来。
前面郭家和其他几家的长辈们的车架听到动静纷纷停了下来,叫人过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世家大族出行阵仗总是颇大。
郭家好歹出自颍川郭氏,郭氏的妇人和家主的马车旁随侍的丽人。
马上就要三月三了,正是百花争艳的时候,丽人们手里提着花篮,一边走一边撒花。
过来问询的时候连周围的空气都是香甜的。
绯衣少年在这片艳色中显得格外突出,黑曜石般的眼睛睨过马下一片黑压压的脑袋,鼻尖的小红痣熠熠生辉,语气不悦:“颍川郭氏就是这般以多欺少啊?”
郭郎被人掺着起来,丢了那么大一个丑,恨得牙痒痒,道:“你谁啊,颍川郭氏也是你敢提的,报上姓来。”
地上的草包只会叫嚷,平白叫得人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