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遗昉是有野心的人,或许还会有他指直那个位置的一天,若真有那么一天,蛮儿和他的孩子,留着苗疆与天朝血脉的孩子,是他们的嫡子,那个位置上的人身上流的是苗疆的血。
巫王只是想想就热血沸腾,手指颤颤。
可周遗昉的态度,着实让他心冷。
或许,真的应该让蛮儿试试的。
强扭的瓜不甜,可不强扭,就被别人家摘去了。
天色渐黑,雨终于下了起来。
凉凉的风裹着雨丝吹进屋子,炉火呼噜呼噜地被吹得东倒西歪。
周遗昉随手关了窗,也关了巫王的回忆。
“天色不早了,趁着雨不大,路还好走。”周遗昉淡淡道。
他这句话是两重意思,即是劝昔日的好友及时止损,也是明示该走了。
然而巫王只听懂了一层意思,他是在撵人,一时脸就沉了下来。
出了宅子,巫王本来还隐隐动摇的心,一下子就坚定了。
只有帮蛮儿得到周遗昉,两人生下孩子,两姓有了更深的羁绊,周遗昉才会全心全意地为他考虑。
巫王比女人更妖艳的脸上渐渐浮现狠戾,眼睛慢慢红了:“我也不想的,阿昉。”
他将自己的心腹唤来:“府里的人都被周郎君的人调换了吗?”
那人举着油纸伞上前为巫王遮雨,想了想,摇头:“只换了两个守门的守卫,公主带来的人被周郎送走了,宅子里其它的老人周郎没有动过,应当是没有怀疑,周郎还是太年少。”
有人捧着油绢给巫王穿上,巫王抬起手让族人服侍,眼神慢慢落到族人抬着的几口箱子上,坐上竹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