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知攸又从云端跌回进海中,好半晌,浪潮终于退去了,他慵懒地随波荡漾,愤愤道:“是骗人的。”
祁开耐心地:“嗯?”
又捏住乐知攸热烫的脸蛋掐一掐:“还有谁比你更会骗人?小骗子。”
乐知攸不想哭的,他现在只感觉好舒服,他不想再让气氛变得沉重又难过。
可是这句“小骗子”还是让乐知攸心窝刀搅一般,他忍着疼,故意嘟起唇献吻一枚,说:“我是想说,是谁说咖啡提神的啊?我现在,我明明,就像喝醉了,酩酊大醉。”
祁开不满足那蜻蜓点水的一啄,埋下头将乐知攸好不容易喘匀的气儿又给吻乱,他噙着一点笑,眼睛危险地眯起来了,问:“能感觉到么?”
苦味渐渐压过香浓,信息素的性质在发生变化。
乐知攸睁着水光流转的眼,把自己所能感受到的一切都如实坦白:“你变苦了……我只能闻出味道,感受不到它们的……的……唔!”
乐知攸说不出话来了,呻吟霸占了他的嘴。
咖啡海洋再度掀起惊涛骇浪,这一次乐知攸没有船板可抓,他面朝下扑进海水中,双手被束缚在背后,无法自救也无法求救,只能随着凶狠的拍击沉浮在海潮中,一边酣畅淋漓地叫,一边等待着无法承受的某一瞬到来,彻底溺毙在这汪只有他来过的海洋里。
灵魂出窍时,乐知攸以为自己死掉了。
可是还没等魂儿飞走,一口裹满了信息素的牙齿就牢牢咬住他的后颈,齿尖嵌合在昨天还未愈合的伤痕里,叼住了这缕震颤的魂魄,将它锁在这具身体中,强迫它一起体会被注入信息素的强烈快感。
原来这就是比高潮更加惊心动魄的感觉。
乐知攸的瞳孔紧缩了一瞬,随着声声呜咽从嘴角流出一丝含不住的口水,下一秒,漆黑的瞳仁又快速地晕散开,眼神湿润着陷入浓浓的迷茫中,既无辜又媚极,已然爽到了不知朝夕。
月色洒在窗边,于壁灯的柔光里博取一片方寸。
沙发偏离了位置,歪着,斜着,承受着两个人的胡闹。
房间里的浪潮缓慢地归于平静,味道还苦,却又没那么苦了,醇香在慢慢地中和苦味。
祁开终于松开他的钳制。
满嘴的血腥味,大汗淋漓,连空调都没来得及开。
瘫软在沙发里的Omega还没回神,一只胳膊软软地垂到了地毯上,指尖还在微微地颤。
祁开舔舔唇,又呼一口气,小心地抽出身,站在沙发旁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做些什么。
先……开空调?会把他的宝吹着凉吧。
嗯……去浴室?可是又想让他的宝先歇歇。
那……祁开抹一把头发,蹲下身在把散乱的衣服都捡起来扔到另一边的沙发上去,随后大狗一样伏在乐知攸的身旁,轻唤:“宝。”
声线哑得格外性感好听,可惜乐知攸还在魂飞天外,什么也没听见。
祁开凑去亲亲他哭得脏兮兮的脸蛋,抬手抚掉他眼尾上的泪珠,再嗅嗅,浓郁的、属于他的苦咖啡味道。
祁开暂且满意,智商也重新归位了。
先抖开一条薄毯盖在乐知攸身上,再去开空调,最后去浴室里放热水,趁着水满前的时间撕开两盒自热锅,一盒番茄牛腩,一盒梅菜扣肉,再来一瓶常温的矿泉水。
泡澡时,乐知攸找回神志了。
他趴在祁开的身上,嘴巴还没说话,肚子就先发出抗议的咕咕长叫---挨着饿反被吃,生气!
乐知攸捂住胃,在心里骂它:“我自己乐意的,你忍着!”
祁开把他往上兜兜,问:“还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