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教训她弟兄们不好带,教训她,她宁死不从,现在我只能问你要个交代了,两万块,带着你的妞滚蛋,不然你就等着去人蛇的橱窗里找他了!”
国有国法,行有行规,接私钟,在马夫这一行里头就是大忌,无限接近于带着小妹跳槽,听到自己手下的妞接私钟,德佳的眉头皱了皱。
但说一千道一万他德佳的人就轮不到花姐来处理,最最主要的是,论敲诈勒索德佳可是花姐祖宗辈份,他花一次勒索师弟的时候,花姐曾曾曾祖父都不一定出了生。
问他德佳要钱?
这个花姐怕是跟德佳一样没读过书,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正当德佳犹豫的时刻电话那头ruby的声音再一次传来:
“老大,救我,我知道错了,老大救我!”
“想我救你,什么事情你自己慢慢说!”
此时此刻德佳的脸阴冷的可怕,但还是强忍着怒火耐心的听ruby讲述。
在ruby一边哭,一遍叫,断断续续的德佳总算是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原来是昨晚接客时候,ruby遇到了一个大凯子,这凯子也算是出手阔绰,套餐八十小费一百,小费给的比买单钱还多,遇到这样的顾客,德佳曾经教育过她们,这些人就是她们的再生父母是挚爱亲朋要发自内心的对待,顾客要叫主人就是主人,顾客喜欢听爸爸就一定是爸爸。
ruby将德佳的话牢记于心,所以在顾客说今晚要去酒吧乐呵乐呵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就去了,因为是后到,所以事先去哪个场子并不是ruby决定的,客人选的是洪兴花姐的场子,ruby想反正就是过去喝两杯,需要上钟再跟德佳汇报,想当然就去,没想到给看场的小弟当成了踩场子的被扣了下来,凯子给吓跑了不说,现在还得德佳来赎人。
惊吓过度的ruby说话很不是连贯,支支吾吾的,但德佳还是抓到了重点。
ruby是去陪酒不是上钟,所以这叫做增进顾客感情,并不算接私活坏了规矩。
上钟会汇报,等于他德佳平白无故损失了一大笔抽水。
现在还要他拿钱赎人,等于人在马栏门口坐,祸从天上来。
还有王法嘛?还有天理嘛?
“知道了,我这就带钱过去找她,你自己机灵点保护好自己,明天还要开工上班呢!”
吩咐了两句,德佳就挂断了电话,闭着眼睛开始思索。
他德佳早就厌倦了江湖的打打杀杀尔虞我诈的,只想踏踏实实赚钱,在这三百年后的世界里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大家和气生财,可为什么非要逼他?
凌晨三点钟,比起其他街早早恢复了深夜该有的静谧,砵兰街依旧是灯火通明,甚至迎来了后半夜新一轮的高潮。
德佳转身上楼,他住的地方就在马栏的楼上,一是方便管理,二来是真的没钱,住更好的地方。
一进门,就能看见一尊神龛。
神龛下面摆着的是一个用红布包起来的“长棍”。
在港岛,江湖中人习惯在店铺在家里摆关公,但在德佳那个年代里,江湖中人虽也同样敬神,但敬的是岳飞,岳武穆,而不是小辫子,女真鞑子立的关公,关二爷。
看过史书的德佳,对于小辫子留下的东西打心眼反感。
德佳将茶机上的苹果放进神龛里,右手在口袋里摸索,摸出一包好彩,低头叼起支烟,掏出打火机,斜斜将烟点燃,呼,嘴里吐出口白雾。
再将嘴里一明一暗冒着红星的香烟摘下,叮的改上打火机,晒然一笑,把香烟插进香炉里。
“岳老爷,你说做好人怎么就这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