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老头剧烈的咳嗽起来。
“你说我们汉人做错了什么?”
“我们不抢那些他加禄人,邦邦牙人的地,不和他们斗,我们不偷,不抢,就本本分分的做点买卖,可全天下的人都在杀我们啊。”
“咱家汉人到底做错了什么?”那支死死拽着少年的枯瘦手掌无力的垂了下来。
“阿爷,我们回家吧?”少年忽然开口。
“家。”老人抬头,一双眼睛无神的望着面前的少年。
“回故土啊,阿爷在我小时候不是经常指着北边跟我说,在那北边有一块浩如烟海的大陆吗,那是咱汉人的家,那是我们汉人繁衍生息了几千年的家,吕宋和她比就是沧海一粟。”
“阿爷,你这么哭了。”
“孩子,阿爷悔啊。”
“当初阿爷被猪油蒙了心,你说三饷三饷,要说老百姓交不起,难道咱大户人家交不起吗?”
“我悔啊,只顾那身外之物,只知道那天下是朱家的又不是我家的,
“本以为这朝廷没了,这江山还在。”
“本以为这江山没了,这钱财还在。”
“殊不知到最后却连命都没了。”
“阿爷对不住你啊,那汉家江山早已被鞑子夺了。”
“殊不知你们早已是这天下最后留着这汉发的汉人啦。”
“这偌大的天下呀,竟无我汉人的安身之所啊。”
“他加禄人杀过来啦!”屋外忽然传来凄厉的叫声。
“快,跑,去北边。”老头一把扯开少年,那干枯瘦小的手指死死的指着北方,
“孙儿,往北方跑,那儿有很多和你长相一样,留着汉发的同族,他们会带你回故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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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吉尔安校官在驻马尼拉附近的野战营地得到胡安总督的命令后,先是一愣,随后才是召集军队。
不过一日功夫,吉尔安校官率领三百西班牙士兵及六门九磅炮气势汹汹的杀向吕宋西北。
当西班牙驻马尼拉第一野战营整装待发时,居住于吕宋中部的他加禄人,邦邦牙人就闻风而动。
他们冲进了各个小镇,冲进每一处手工作坊,商业街,将那些留着长发的黄种人拖出,弯刀一落,血流遍地。
他们的动作是那么的娴熟,手法是那么的干净利落。
就如同当年他们的父辈,祖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