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定地处广南以南,沃野千里,又有明人万户,加之当地番人土著足以供养十万大军,加之地处九龙江下游,粮草可顺河道运往沿海,再走海路运往北方,若以嘉定为后方,那么伐清大业必成。”刘煜摊开安南地图,指了指嘉定到南海的区域,分析道。
“所以,萧武大人执意发兵柴棍,其实就是为了解除后顾之忧。”陈上川叹了口气,没想到自己到头来竟然被蒙在鼓里,到现在才知晓明廷的用心。
“若真如此,礼武镇左右营可为先锋,发兵柴棍,擒拿真腊番主。”杨彦迪道。
“可是大人,若我等真的发兵真腊,那么广南势必出兵,届时嘉定一带必遭战乱。”陈上川摇摇头,对于明廷的谋划并不看好。
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而今真腊二王的局面本就是广南干预造成的。
南部的柴棍几乎以广南马首是瞻,这一次柴棍番兵进攻东浦,何尝不是广南授意呢,若不然阮有镜为何会出现在真腊番军中。
“柴棍并不是明廷大患,广南才是。”
“如果真的想以嘉定为后方北上伐清的话,那么必须安抚广南以稳定真腊局势,方才可行。”
“若是不顾广南威胁,执意发兵柴棍无异于头痛医头,足痛医足。”陈上川直言不讳道。
“那依陈大人的意思是?”刘煜看着陈上川饶有兴趣的问道。
“解铃还须系铃人,真腊番兵之所以祸患东浦,完全是因为明廷出使广南请求通商又派遣商队援助东浦明人,致使广南君臣猜忌明廷恐对真腊地域有所图谋,因而鼓动真腊番人入境东浦。”
陈上川叹了口气,说到底错还在自己,毕竟是自己当初病急乱投医让陈安德率领东浦使节前往吕宋朝明廷求援。
“而今明廷已经招抚嘉定一带,广南君臣必定得知消息,今日我等执意发兵柴棍,势必使得广南认为我大明图谋安南真腊等地域,届时必然与明廷为敌。”陈上川语重心长地说道。
“不错,明廷既然要北上伐清,那么必须安抚广南,不能让广南与明廷为敌。”杨彦迪点点头,他倒是忘了广南这茬了。
“若不然,无论是广南借道占城南下,还是海上封锁海道劫掠商船队,都是巨大的危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