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茜眼底泛起些许波澜，在意识到自己情绪波动后闭了闭眼，再睁开，又是毫不动摇的平静。

她用灵力将身后的人推开：“你要是不想活了，直说便是。”

被推开的人站稳，也不恼：“啧！真无情！”

“你跟我说无情？说起无情谁比得过亲手灭了师门的你？”楚茜垂下眼睛，陨铁锤出现在手里，“我给你一个机会解释，玄门是谁灭的？”

顾临渊歪歪头，那张让人见之难忘的脸带着纯粹的好奇，眼神依旧澄澈，半点不像个杀人者：“我要是说不是我做的，你会信吗？”

楚茜没说话。

顾临渊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很傻，也不需要她回答，自己就先笑了：“算了，我自己都不信。当时我没有意识，但没有外敌入侵，活下来的又只有我一个，除了我也没有别人能做下这一切。”

他练功出了差错，意识完全丧失，等清醒过来就发现他的剑上、手上、身上全是血，满地的尸体，有那死不瞑目的师弟师妹大张着眼睛看着他的方向。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更何况师父于他之间的感情不亚于亲生父子。

早在他发现是自己亲手屠戮满门时就已经崩溃了。

死在谁手里实在没有任何区别。

从前这么觉得，不过如今嘛……

“我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会死在天衍宗开山祖师九霄尊者手中。也没想到闭关了万年的尊者会在宗门里扮演小师妹玩。”

“尊者如此有趣，若是能早些遇见，我又不知您的身份，兴许我们还能交个朋友。”

在认出她的身份后，竟然还敢说要交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