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晓得,俞青芜与谢锦宴这一遭,并不愉快。
她上前将地上的碎瓷渣收拾干净。
遂,又坐到了床畔,轻抚着俞青芜的头发,温声细语道,“俞姑娘,你这又是何必呢?那高氏跋扈,你便在殿下跟前娇弱,委曲求全一些便是,等日子久了,殿下自会厌了她。您是聪明人,这些道理,还要老奴来教你?”
闻言,俞青芜没说话,只低低呜咽。
良久,才缓缓转过身,抬头望着荀嬷嬷,叹息道,“我原也是这样打算的,可荀嬷嬷,人是有感情的,今日一见着他,我便生气,我便忍不住的想与他找茬。”
“我想着,他若能向我赔礼道歉,我还是会原谅他的,我还是会像小的时候,将他当做亲人来待。可他说什么?他叫我忘记过去……”
俞青芜说着,又是一阵难受。
其实,谢锦宴丢下她帮着高敏月,她还没有太生气。
更多的,还是五年前那桩事……
那一直是她的心结,过了这么些年,每每想起,俞青芜还是会有一种养了白眼狼,透心凉的疼。
她埋下头,低低的抽泣起来。
荀嬷嬷看着俞青芜这般模样,也颇是无奈,只得有一句没一句的安慰。
过了许久,直至俞青芜哭得累了,荀嬷嬷这才让婢女端来清粥小菜。
然而,俞青芜没吃两口就让人撤了下去。
接下来好几日,她的食欲都不太好,一是因着肠胃不好,二则是心情太差。
但很快,她又迫使自己振作起来。
她给谢锦宴做妾,是为了借他的手报仇,而不是为着往事心悸。
所以,她不能就此‘失宠’。
于是当夜,俞青芜又如往常,将自己装扮得明艳靓丽,主动去了朱雀院。
“这么晚了,师姐找孤可是有什么事?”
谢锦宴刚批阅完最后一本奏章,见俞青芜进门,先是诧异,继而拉了条软垫在身侧,示意她坐下。
俞青芜缓缓上前,向他施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