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俞青芜苦笑了声。
“锦宴,太晚了。”
她轻摇了摇头,望着他温柔深情的黑眸,淡淡道,“锦宴,我曾等这个道歉等了五年,哪怕后来,你总欺负我,针对我。我也告诉自己,七师弟只是调皮,七师弟只是在与我开玩笑。我想着,有一日七师弟向我道歉,我一定会义无反顾的原谅。”
“我总想着,最疼爱的七师弟,一定不是个白眼狼。”
“哪怕…你先前那般强迫我,哪怕你抛下我抱着阿月离开,我也还抱走一丝幻想。”
“可是你知道吗?就在前几日,我突然觉得,这一切好像不那么重要了。而你…也不重要了。”
她侧过头,眼泪缓缓从眼角滑落,难受之余,忽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叹了口气,又抬眸望向男人,轻轻抚着那张英俊深邃的面庞,笑道,“从前,我时常因为最疼爱的弟弟与我疏离而难过,但是以后不会了,哪怕,你为了阿月,为了任何人往我心上捅刀子,我也绝不会再有半分伤心了…”
眼眶殷红,眸色里从未有过的冷漠,心如死灰,还有释怀…
那样的眼神,看得谢锦宴很心疼,也突然有些恐慌。
他红了眼睛,大手缓缓抚上她美艳柔弱的面庞,带着几分哀求的语气,说道,“阿芜,再给孤一次机会行不行?”
闻言,俞青芜没答话。
只是拨开谢锦宴的手,冷漠道,“你已有了阿月,今日之事,只当没有发生过。以后,你还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我,依旧是你为阿月寻来的,最好的盾牌。”
她面无表情,说罢,便推开男人,木然踏出了朱雀院。
漆黑的夜色里,俞青芜漫无目的地走在太子府里,不知走了多久,才重新回到青宁院。
荀嬷嬷见她失魂落魄的,以为她又与谢锦宴吵起来了,急忙走到门口,扶着她道,“姑娘,您…怎的又回来了?不是去朱雀院了么?”
“忽然不太舒服,就回来了。”俞青芜拨开她的手,犹如一具行尸走肉,缓缓走进屋。
走到床边,又回头看向荀嬷嬷,面无表情吩咐:“对了荀嬷嬷,以后,不必准备殿下的饭菜了,没有必要的事,他应当不会再来了。”
“啊?”荀嬷嬷一愣,顿时皱了眉,赶忙上前问,“姑娘,你与殿下究竟是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谈好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