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手,极温柔的拭去俞青芜眼尾的泪痕,轻笑了笑,玩笑的语气回她,“弄湿了外袍没有关系,只是以后莫要再哭了。”
“为夫会心疼…”
这话分明很虚伪,但配上谢锦宴那副惊艳绝伦的好皮相就变得情真意切了。
俞青芜失笑,带着残余的泪光回他,“谢锦宴你太肉麻了。”
“不肉麻你又怎会喜欢?”谢锦宴勾唇,那俊艳面庞勾着几分调侃,捧起她的脸,认真的又说了一遍,“阿芜,孤真的会心疼。”
这男人,怎么还越来越肉麻了?
四目相对,青芜心中猛地一颤,避开了他的目光,娇斥道,“行了殿下,你别说这些恶心话来哄我。”
“从前便是你动不动就将我欺负哭,你……”
“床上哭和床下哭能一样?”
“……”
空气里突然一片死寂。
俞青芜承认,她确实不及谢锦宴下流无耻,哪怕她比他年长了一岁……
抬眸望上谢锦宴似笑非笑的眼眸,俞青芜脸腾得就红了。
狠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能不能有个正形?”
谢锦宴笑了笑,没再继续逗她。
抿了抿唇,神情逐渐严肃凝重起来,认真的看着她,问道,“阿芜,以后你就只有孤了,怕不怕?”
是啊,以后,她就只有谢锦宴了。
可倘若,有一日他厌了倦了呢?
俞青芜垂下眼眸,眸光里刚浮上的笑意渐渐褪去,不安,无助,多种情绪同时在眼底翻涌。
沉默了片刻,才又抬起头,凉凉望着谢锦宴,“我若说不怕,殿下信么?”
“我曾以为,师父是我在世间唯一的亲人,我以为哪怕有一日,你厌了倦了,要将我置于死地,起码师父会是我最后的退路。”
“但是如今,我才发觉,我没有退路了,没有任何退路。”
青芜勾唇,眉眼里皆是凄凉。
她如今没有退路,若想要报仇,就只能竭力抓住谢锦宴,竭力的去做一个真正的宠妾。
师父也正是明白这一点,才选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