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殿内主座上坐着魏景帝和周皇后,刘贵妃和淑妃及尤婉婉立于一侧。
秋十一娘和谢启云跪在地上,二人脸上都是水,谢启云脸上还有个大大的鞋印。
瞧着那大小,应当是出自魏景帝。
“父皇,儿是冤枉的!”谢启云捂着脸,眼神里愤怒与不甘交织,看到谢锦宴进门,他立即就扑了过来,恶狠狠道,“谢锦宴!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般陷害我!”
“你陷害我就罢了,你我都是自家兄弟,我不与你计较,可秋家姑娘,你叫她以后还如何做人?”
呵,这一副大义凛然的语气的,从前和秋氏私通时怎的就没考虑过一旦事发后,她如何做人?
俞青芜心中冷嗤了声,不动声色的望了眼面色阴沉的魏景帝,又看向谢锦宴。
谢锦宴没答话,只淡笑了声,避开了扑过来的谢启云。
转而,看向魏景帝,反问道,“父皇,孤想问您一件事。”
“方才……大皇兄与秋葵在那假山后说的话,您可都听见了?”
他勾唇笑着,漫不经心的看了秋十一娘一眼,又看向魏景帝,一字一句,“孤若是没有记错,据他二人所言,这秋葵和大皇兄已经不是第一回了吧?”
“如今在说下药的事了!太子殿下你扯远了吧?”谢锦宴话音未落,刘贵妃忽然开了口,清秀的面庞下,一双眸子盛满霜色,不阴不阳道,“太子殿下为了陷害自己的皇兄,竟在除夕日做出这等举动,扰了陛下兴致不说,还丢尽了皇家颜面,敢问殿下,数罪并罚,该当何罪?”
刘贵妃话说完,方才只顾着叫骂的谢启云,一下子挺直了腰杆,底气都足了些,愤怒道,“可不是吗?谢锦宴,你平日荒唐就罢了,如今在这样的场合下胡作非为,你将父皇置于何地?”
“孤才要问问,皇兄和秋家姑娘将父皇置于何地?”谢启云正疾言厉色,谢锦宴忽然冷笑了声,那双幽冷的凤眸,瞥了眼跪在地上一个劲儿抹泪的秋十一娘,又缓缓看向魏景帝,反问道,“父皇,敢问,这秋家十一娘分明已与大皇兄有染,却故意隐瞒,假装清白之身与孤议亲,算不算是欺君?”
“大皇兄明明与秋家十一娘早就有了首尾,却知情不报,枉顾礼法,任由秋十一娘胡来,算不算是包庇?包庇罪以同罪论处,是不是也是欺君?”
谢锦宴话说得不紧不慢,声音温润而平静。
然而,此话一出,殿内突然陷入死寂。
前一刻还凶神恶煞的谢启云瞬时白了脸,刘贵妃更是颤动着嘴唇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