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话到嘴边,他想起了余七,说确切些是俞锦年,她的哥哥。
她如今之所以敢这般,原也是因着有了那么一个手握权势的哥哥。
所以,换句话说,若不是因为没法与他抗衡,或许她原也不会选了他。若不是因为他是她唯一的复仇捷径,她也不会爱他。
而今,他的确不是了。
所以,便是提及萧凤昀,她也懒得与他解释了。
谢锦宴缓缓收回手,黑眸里浮上了一层寒霜,冷笑道,“我明白了,如今仗着有那余七了,孤不是你唯一的复仇选择了,你便是连解释都不解释了是吗?”
她不解释?
她解释了,他听了吗?
俞青芜第一次发觉,谢锦宴不仅偏执疯狂,他还不讲道理。
一时之间,她也有些恼火了,抬高了嗓音打断他,“谢锦宴,你能不能讲点儿道理,我没解释吗?我解释了你听了吗?无论我解释什么,你都一定要往那绝不可能方向想,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是,你跟我的确没什么好说的!你跟萧凤昀可有说不完的话!”
“便是跟谢瑞知,也比和我话多!俞青芜,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谢锦宴双目猩红,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他声音又渐渐低了下来。
他微微垂下头,惊艳俊俏侧颜浮上一丝苦涩,呢喃道,“到底我还是比不得那萧凤昀,不配得到师姐你半分体谅……”
“到底我还是输了……”谢锦宴声音暗哑,带着浓重的鼻音。
尽管没有掉泪,眼眶却红得不像样子,让本就泛红的眼尾平添更多出了几分楚楚可怜……
虽然俞青芜觉得‘楚楚可怜’这几个字并不适合用到男人身上。
可用到谢锦宴身上却一点也不觉奇怪。
尤其他此刻的模样,让俞青芜不觉想起了年少时,他被人追着骂南岳蛮子后哭红了双眼的样子。
一时间,俞青芜心中的怒气和冷漠都被冲散了不少。
甚至,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