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在后宅待得太久了,在他面前脆弱太多回,叫他产生了错觉,愈发将她当做那种胆小柔顺的女子了。
抬眸迎上谢锦宴关怀的目光,俞青芜淡笑了声,起身向他走去,“怎么?在殿下眼里,我就是那种胆小如鼠,见不得刀光,只得躲在你怀中的弱女子。”
经由一盘棋的缓和,此刻俞青芜那些复杂的情绪已褪去。
虽然因着方才掉泪太厉害,眼圈依然有些泛红,但情绪已平静下来。
她本也不是什么太过柔弱的女子,要说柔弱,也就是身子稍微柔弱了些。
血腥什么的,除却那件事,平日里也没有多畏惧。
不过此刻的谢锦宴,显然似乎是想到杨成那件事,见俞青芜这般平和模样,他松了口气,但依旧有些担心,上前轻轻拍了拍了她后背,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道,“阿芜,真的不怕吗?你该听过我的名声,荒唐,却狠毒如蛇蝎。”
“这些恶名,也不是假的,一会儿,少不得要见血腥。”
这男人,怎的突然变得婆婆妈妈了。
俞青芜心中既是安稳,又有点儿无奈,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娇声道,“殿下,这什么样的血腥我没有见过?再说了,方才那内侍被上刑,我不也瞧见了?”
“那不一样……那是余七上刑,并非我做的。”谢锦宴瞥开了目光,有些纠结的说道。
或许是因为意识到俞青芜与他的隔阂多少来自于畏惧,从前总是希望她屈服的他,如今却忽然害怕叫她看到他残忍的一面,怕她会害怕他,怕她会因为害怕,慢慢的不再将他当做夫君,而是只当做太子。
大抵是从前在俞青芜面前做惯了心狠手辣的太子,如今说出这话,谢锦宴突然有些别扭。
俞青芜原是有些不解的,听他说了这话,又见他这副表情,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她默了默,心中五味杂陈。
“殿下且放心,我不会因为觉得你残忍,便害怕你,对你心生隔阂。”
她上前,双手轻轻勾住他脖子,忽的踮起脚,软唇落到他的脸颊上。
一瞬间,一股酥麻传遍全身。
谢锦宴僵住了,怔怔看着俞青芜,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没有想到俞青芜会在这时候吻他,而且,她竟这样主动,也并非像从前那般为了达到目的而刻意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