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挣扎得厉害,他用白玉簪子束起来的头发也撒开,整个人披头散发的,模样狰狞而狼狈,哪里还有半分京都美郎君的模样,那全然就是一只张牙舞爪的厉鬼。
可将他折磨至此,谢锦宴似乎还觉得不够,又命人往他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
原本痛得几乎要晕厥的徐子安又被那剧烈的疼痛刺得清醒过来,他浑身颤抖着,口里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一个劲儿的冲着谢锦宴求饶道,“太子殿下,罪臣知错了,罪臣罪该万死,还请殿下看在六公主的份儿上饶过罪臣。”
“饶过你?那孤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谢锦宴低笑了声,看徐子安的确受不住了,才又对几个侍卫吩咐道,“行了,暂且歇一会儿吧,可别给他弄死了。”
“多谢殿下,多谢殿下……”徐子安一听谢锦宴终于肯放过他,顿时松了口气,强忍着疼痛,爬起来就想往外走。
然而,他还未起身,却又听座上的储君冷哼了声,轻飘飘对身侧的女人道,“嗨,毕竟就这般弄死了,那些个居心叵测,意图谋害师姐之人也看不着,师姐你说是不是?”
“不若这样吧,把他扒光了,挂到城墙上去?”
“好像挂到城墙上也没什么威慑力啊……”
谢锦宴挠着后脑勺,一副苦恼神色,冲着地上瑟瑟发抖徐子安懒洋洋道,“徐四,你说,孤应该如何处置你才能够起到杀鸡儆猴的效果呢?”
闻言,徐子安没说话,只满眼恐惧的瞪着谢锦宴,冷汗从额间落下。
若说先前他还想着能够拿世家来威胁谢锦宴,拿准妹夫的身份来胁迫谢锦宴不予追究,那么此刻,他就只想活命。
从前因着谢瑞知的关系,哪怕他再怎么犯错,谢锦宴也不曾重惩。
是以,即便外头传言谢锦宴荒唐无度,且行事狠辣,徐子安也不以为然,但此时此刻,他才真正领教到了谢锦宴的毒辣。
也真正清楚了,那俞氏虽然不过一介商户孤女,再太子心里却是有着极重的分量的。
抬头望向谢锦宴,徐子安嘴唇剧烈颤抖,嘴里口齿不清,哭求道,“太子殿下,罪臣……罪臣当真知错了……”
“知错?孤怎么一点儿也瞧不出来?”
“行了徐四,莫要把责任往旁人身上推,进入无论是你,还是你那大姐徐凤霞,亦或者是你那姘头秋十一娘,一个也逃不了。”谢锦宴收起脸上的笑,冷冷剜了徐四一眼,又吩咐一旁的侍卫道,“把他嘴巴给塞起来,吵得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