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很明显是讽刺旁桌一群小子的,没想到对方听完,不但没生气,反倒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说的好!此言小爷正想对你们讲呢,用在你家老头子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此时,老人按耐不住,出言训斥道:“大公子,老夫与你父河间郡王同朝为官,私交也不错,你却如此飞扬跋扈,今日偏跟老夫过不去,你就算是皇亲国戚,看不上老夫的官职,也不该如此当面辱及一位老人,不怕给令尊脸上抹黑吗?”
这时,房遗爱才看到,这边这桌原来也是老熟人,河间郡王家的三个公子,只是不知他们两家怎么掐了起来,于是赶忙打着圆场道:“李兄,大家都是来吃饭的,再者说封伯伯年高德劭……”
“房兄,你说他?年高德劭?你可知他是何人?”李崇义十分不满的指着问道。
房遗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是封德彝封伯伯呀,当朝尚书右仆射,别人不认得,我们都见过的呀。”
“那你可知他昨天做了什么?这老东西当朝辱骂平安堂妹,今日却又舔着脸来五皇叔的酒馆吃饭?端的无耻!房兄你也是,这般无耻的老家伙,你竟然还这么亲热的叫着伯伯,还热情的招揽给他做饭?哼,白瞎平日里堂妹对你好了。”李崇义说着说着就上头,连房遗爱都骂了起来。
“什么?竟有此事?”房遗爱惊呼一声,随即回头看向了老头封德彝。
封老头六十了,为官几十年,已经记不清多少年了都没被人骂过了,今日竟然被一个小辈指着鼻子好一通骂,都说宰相肚子能撑船,今日这场面,任封德彝修养再好,脸色也十分难看。
强忍着脾气,封老头严肃道:“老夫上书言事,为国为民所请,一片公心全都是为国事,从不掺杂私情,大公子所言辱及平安小公主,哼,不知所谓!”
房遗爱不太清楚,所言转头跟李崇义问起了因果。
李崇义大略讲述了一遍,房遗爱这才明白,原来是因为小师妹带兵随军出征,封老头上书参奏说,女子领兵本就牝鸡司晨,而且还是让一个六岁的娃娃,这不是儿戏吗?拿朝廷军事大事做孩童嬉闹?拿几千大唐士卒的性命给一个孩童陪玩?此举太过滑稽……
一通驳斥,让皇帝李二脸上十分难看,但毕竟人都派出去了,李二终究是勉强解释说,孩子不过是给她一个虚名带着去玩的,娘子军乃是主力运粮队,这是两码事,军事上都是大事,怎么可能让一个小女孩参与?